素衣女子将手伸至背后,解了那个紧揪着的结,肚兜从她身上滑落。南宫寻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羞愧低头道:“姑娘,我与你素昧平生,这哪里使得!”
素衣女子行至南宫寻身前,将他的手拿起来。
“姑娘这可使不得!”南宫寻连退了几步,要撞门出去。
“哥哥,你别慌,你可记得这印记?”素衣女子拉住南宫寻,温柔地依在他怀里,清泪涟漪,“哥哥,这印记你一定记得罢?”她将南宫寻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的印记上。
南宫寻只觉得一阵天悬地动,颤巍巍地道:“姑娘,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于此,姑娘早些时候借小生的恩情,小生已不知如何图报,更何况这种礼节,小生一辈子也回报不了啊!”
素衣女子凄凄切切,杏目含泪道:“哥哥,我是你的幽若啊。你可记得幽若为你刻的这印记?”
南宫寻只知道自己心间狂跳,他的手依然放在这梦一般的女子的胸前。他断断续续出着气,鼻里全是美貌女子散发的芳香。他觉得自己已然恍恍惚惚,身子如疆住了一般,不敢低头看女子所指的印记。他道:“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小生自幼在老家婺源的山水间长大,除了这次进京赶考外,从未去过外乡,也未与姑娘在哪里见过面——”
他还要说下去,却被幽若用玉手封住了嘴,她道:“哥哥休要再说了。”她在他双唇上亲吻了一下,“哥哥忘了幽若,幽若不怪哥哥。”
南宫寻艰难地低下头看着幽若的眼睛。暗涌秋水的眼里有一丝扯不断理不顺的愁。这女子到底是谁?她娇叹着落在南宫寻怀里,分明在啜泣,又分明在神秘地笑。
幽若娇弱地靠在南宫寻怀里。她将他引至自己床前。南宫寻忽然觉得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身影——那身影便是幽若!
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南宫寻亲吻着幽若挂于脸上的青丝和那深情而忧虑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在幽若美好、柔软的乳房上看到一块型似梨花的疤痕。它一定刻得至深至切,他想。
尽管眼前这女子自己从未曾见过,但此刻,南宫寻发觉她再亲切不过。她看南宫寻的眼神,似乎有层若有若无的惆怅。
他们相互亲吻着,直到他感觉自己在她身体里一泻了之了,再紧紧互拥着,生怕对方消失在这不可思议的黑夜。
鱼水缠绵之后,南宫寻死死睡去。 待他醒时已是明日午旬。他伸手寻找幽若,却发现身边跟本没人,而他睡的也不是幽若的床。他现在正置身在客栈一简陋的房间里。这才是真实的,他确实在做梦。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偶得画皮上
南宫寻踱步至窗前,用木棍将遮窗支起。午间妩媚的阳光从户外照来,使人无故凭添一些烦躁。他下楼向小厮要了盆冰水,洗漱一番,以便使发胀的头脑稍稍清醒些。
洗盥完毕,披上那件还算过得了旁人耳目的半旧青衫,草草打理一阵,便就出去。
南宫寻经过门廊的时候,心中忽然荡起迷雾。他隐隐约约听到自己门房里似乎有妙龄女子在笑。悄悄行至门外,侧耳静听,里边却无任何动静,开了门里面也没有进过人的迹象。他重新关上门,穿过门廊向楼下走去。
延伸至门厅的木梯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吱吱”的作响声。南宫寻站在木梯上踟蹰了片刻,看到木梯的缝隙间有一女子正盯着他看。那女子面若桃花,媚如狐仙,睁圆了杏眼盯着他痴笑。南宫寻加快步履奔至梯下,然而下边却觅不到女子的踪影。他拉住送酒菜的小厮,问道:“你方才是否见到一个美貌女子站于木梯之下?”
小厮不知他所言何意,摇了摇头,只管做手头的差事。
南宫寻煞是不解,抬头将木梯下面的角角落落巡视一遍,奈何这里跟平常毫无二至。他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粉尘,垂袖出去。
过了门厅,延面便是一条闹街。此时已是午饭时间,所以过往行人并不多。南宫寻在对街胡乱吃了一碗面。他在给银两的那当儿,又朝客栈望了一眼,客栈里依旧如常。他打算再去“春香楼”看看,仅管昨晚做的是梦,但那个名叫“幽若”的女子,却似乎真真切切和他缠绵过。幽若曾几次问他,是否记得她,他却不知道其中的原故,更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么此刻,他便要去弄个清楚。
南宫寻将昨夜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番,可思绪却丝毫没有清晰起来。他侧目思索时,发现木梯下方的女子又在冲着他笑。他触电了般朝客栈跑去,跑至门前,那女子又平白从木梯下消失了。南宫寻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忽然听到陈腐的木梯上似乎有鞋屐踩出的声响。那声音“噔吱、噔吱”幽幽地回荡,其间还附和着女子娇翠的痴笑声。南宫寻打了个寒战,寻声去了楼上。他仔细倾听,发现木梯口左侧第三个房间里有女子在娇笑——那正是他的卧房。南宫寻这次未做任何动静,他站在门前,从门缝间朝里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那女子似乎与他似曾相识。他努力回忆一番,终于记起她便是和幽若在一起的那个红衣女子。
此时,那美貌女子正在南宫寻的房里舒展着柳条一般的腰枝,掩面含笑,蹁跹袅娜。南宫寻使劲眯了眯眼睛,仿佛那美貌女子的舞蹈已将他看醉。他乜斜倦眼朝里看去,那女子又不见了。他在门前徘徊了几步,取出钥匙,开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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