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没好气地说:“你不是知道吗?自己看见了还要装模作样地跑来问我,你蹲在房梁上也不嫌有耗子。”我是后来才反应过来再灵堂盯着我的那个人是宁惜,当时因为害怕所以来不及多想就离开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所有人怀疑。
宁惜的态度倒是很好,把手中的本子递给我看:“虽然他们都举不出证据但是都一致认为在你房间里出的事情,就是你干的坏事。但是有一个人明确地指出了,她看见你从她窗前经过,就是你的堂妹易筱莲。”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当时出去根本就没想到可能被人看见而误会。“那又怎样,我会死不认账的。你觉得是我吗?”我态度很坚决。
宁惜摇摇头,据他所说他当时就一直在灵堂蹲点,所以基本上是看着我和易鹏回去的。可是就算这样也没人能证明我没杀人,反过来说我可以是杀了人之后才去的灵堂。宁惜倒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我不认为你的刀法还能好到砍了人家脑袋而不沾一滴血。算了不说这个了,谁都证据不足。不过我倒是托你们的福有一点意外发现。”说着拿出手中的相继递给我。
我刚看了一眼就被惊出一身冷汗,这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死了的老爸。这是一张近距离的面部照,我爸正闭着眼睛,灯光昏暗看上去鬼气森森的。翻到第二张我才明白这诡异的地方在哪,第二张还是在同样的条件下拍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头和脖子分开了,头歪在一旁,很明显也是被人砍断的。又反复看了所有的照片才发现,这里的蹊跷,所有的人都是被砍断脑袋的。
“还有一点我倒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我仔细检查过所有的尸体包括陈伯的,他们的体内都没剩下多少的血,按照今天老太太的情况来看,不说别的至少我们当时看到陈伯的时候应该也是满地鲜血才对,可是那天陈伯的尸体旁边并没有多少血。”宁惜说:“这样一来,他们所谓的上吊自杀的理论基本不成立。”
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我大概有一点头绪,你先回去有事我找你。”
正在这个时候易鹏也回来了,宁惜收起了相机然后点了点头往外走,两人擦肩而过也没打招呼连看都没看一眼。
“宁惜,”我忍不住又叫住他,他站在院子里回头看着我,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挤出一句不着调的话:“你相信鬼神吗?”
他很干脆地白了我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待到所有的人都走远,易鹏才神秘地对我说:“姐,我觉得这个宁警官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的心头咯噔了一下,一种后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寒江烟雨图
“我回来之前早听说了,当地的公安局查了这个案子,在案发现场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指纹、血迹、脚印都检验过了,什么都没发现。因为镇上的风言风语传得厉害所以他们也不好插手,鬼神之说总是让人忌惮。就算是他们要再次介入这个案子也不应该派一个实习生来。每次一出事他出现得都很及时,我刚才问了舅母个堂姐,今晚上根本就没人报警。我明天再去查一查他的警员编号。”易鹏一条一条地给我分析他的疑惑。
我听得头都大了,只得摆摆手说:“他是实习生哪来的编号,你想多了吧。早点去睡,明天我再想想。”
好不容易敷衍了易鹏,我才自己没睡觉的地方,我那奶奶还躺在我的床上,脑袋还在桌上放着,别说进去睡觉,就算是再门口多站一会儿都会疯掉。易鹏看我不休息他也不休息,我们俩就坐在他的房间里各怀心事地发呆。对面的那间屋子就是我的房间,我总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又害怕又想过去看个究竟。
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脑袋还在隐隐的作痛。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我被冻醒了,胡乱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夜色沉沉丝毫不见天亮的迹象,我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不见繁星,到处都是死一般的沉寂。无风,树叶飘落,打着旋飞出好远。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想要逃走的冲动。必须得去那个房间看一看,尽管尸体还在里面,尽管那里还满地鲜血,但是我很清楚若再不快一点,又会失去线索,到头来又只留下一片空白。
脚刚朝前迈出一步,脖子上只觉得一凉,一点亮光出现在我的余光里。那一点光来自于架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刀,刀尖正闪着寒光。一瞬间我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起来,一动都不敢动尽量让自己呼吸的动作都变小,生怕那把刀子在脖子上就这样划拉开来。我没有愚蠢到回头去看,光是脖子上那一点点的感觉就知道刀口相当锋利。身后的人也没说话,我们似乎都默契得很,谁都不开口,就这样站着。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开始有些发晕,这样比起站军姿还难受,因为我一只手还摸着外衣口袋还是准备往前走的姿势,实在累得很。
52书库推荐浏览: 采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