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青石的台阶,扶着毛毛刺刺的扶手,慢腾腾的下了楼。在大厅的中央上方,布满钓钩的屋顶上,七个穿的破衣烂衫的女子吊在上面,她们的身体弯成了字母倒U的形状,跣脚披发,坦胸露乳,背着手绑在绳子上,脸像大花猫似的三道两道的抹在脸上,长发散乱的垂了下来,白皙的小脚被冻的红仆仆的,哎呀!是谁怎么狠心把姑娘们折磨成了这样?
地狱,鬼魂的归宿,邪恶的天地。
吊着姑娘的屋顶下,伯爵、布扎、狗精和一帮随从站在地上,带着迟疑不决的样子在地上走来走去,眉宇紧锁,面目淡漠,两眼无神。
“哦,这帮蠢货!异教徒!竟敢在老虎头上动土,真是岂有此理,太目中无人了你们,竟肆无忌惮的在我的眼皮下诓骗我的伯爵夫人!”伯爵气势汹汹地说,“我的上帝,我对残忍已经麻痹了,我不想再背负着邪恶继续活下去,但我的子民,我的白痴们,他们逼我怎么做!我没有控制的办法,我不知道如何向我的心灵解释,这一切的罪恶,莫要怪咎于我,我是善良的,上帝!”
“别在祈祷了,我尊敬的伯爵,如果有上帝的话,我们还会在这里横行吗?”狗精大言不惭的说,“我们都是一帮死了的东西,你还顾及什么呢?俄国的哪个诗人普希金说的对,‘人们的命运到处都一样:凡是有幸福的地方,哪儿早就有了守卫:或许是开明的贤者,或许是暴虐的君王。’在这里,我们便是暴虐的君王,我们给予他们幸福!”
“别把我们与你同流合污,好吗?”布扎走到地狗精的身后,剑拔弩张地说,“我们是人,你只是一条令人讨厌的狗罢了!”
“你怎么火气怎么大!我来帮你消一消,你这个蠢货!”狗精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石灰粉,怒骂着转过身,朝布扎撒去;布扎一声尖叫,轰然倒在了地上。
布扎的身体僵硬的如一块石头,倒在地砖上,跟两块石头撞击在一起似的迸溅出火花;他的面目,手脚和身体上都涂上了一层白灰,死了一样躺在了地上。
“你把他怎么了?”伯爵关心的问,“你不会把他弄死了吧?
“怎么会呢?”狗精冷笑着说,“我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别总疾世愤俗的指责我们,我们可不是总是温和的!”
“我真受够了!”伯爵气愤的说,“你们都是蠢货!为什么在我的眼前总是这副德行,能不能让安心一会儿,我的罪孽啊,我的罪孽啊!”
“我也受够了!”狗精说,“你们这帮蠢货!”
狗精转身离开了这间幽灵般的洞穴,地上的血潭一片一片的温在地上的低凹处,他的大脚踩过血泊,绯红的血液在他的脚低下受到积压,抽身溜了出来,飞溅在他两个裤管的下角,他的嘴里骂不咧咧的,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他没有弯下身来处理他裤管上的血迹,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脚像受了伤似的,一拐一瘸的蹩着脚离开了。
伯爵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浑身充满了火气与愤怒,他是怎么了?抓到这帮叛徒应该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却因为怎么处置这帮蠢货发生了分歧,并且搞的剑拔弩张,大大出手,这实在是“大人”不应该犯的错误,实在是上帝无法容忍的行为。黑血为什么要派他来呢?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在监视我吗?并且出手伤害了我忠实的狗,布扎,他到底想干什么呢?狗精是他从哪弄来的?
狗精出了伯爵的监狱,朝沙漠深处走去,他在一片沙地前停下,他摆出狗的动作,把他的两只手放在他的胸前伸直,他猛的往前一扑,倏的又变回了狗的摸样,它把爪子提起来舔了舔,小跑着向沙漠的深处去了,他刚在站过的原地,留下了一双很深的脚印。
狗彘同禽,待遇却天壤之别,实在是……
鞭子的响声回荡在走廊,辛一痛入骨髓的喊叫着;谁会来救我呢?如果耳朵听见了别的声音,我想那一定是幻觉!他想,什么事会怎么的偶然?谁能救我呢?我自己的灵魂吗?
狱卒面目可憎,说的话乱七八糟,脑袋大的像一个冬瓜,嘴一张一合的,黄黄的牙齿参差不齐的堆积在嘴里;他戴着皮帽子,像熊掌一样的大脚穿着兽皮缝制的皮鞋,在湿答答的地上走来走去,样子看上去很惬意,但一看他的脸,狰狞的像一个鬼似的。
他放下手中的鞭子,踮着脚出去了,门随着嘣的一声紧紧的合上。屋子顿时寂静了起来,除了辛一的呼吸声,一切都停止了运动。
思绪万千,所以的一切都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辛一脑袋里运行的文字:我罪恶的身体在承担着不属于我的痛苦,我的罪恶已经在我赎罪之前已经与我一笔勾销了;我已经不是辛一了,为什么罪恶还跟着我运行,你们知道吗?我不是罪恶的化身,我是新的个体,我不属于罪恶!我实际谁都不记恨,我只对自己产生了恐惧,我一个龌龊的,什么事都办不成的家伙,连我的罪恶也不法得到弥补,我是有罪的!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呢?
在他没有被捆绑到这里之前:正当他们发生争吵的时候,火把的红光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他们起身就跑,但不辛的是,两条淘气的的狗却追了上来,一只咬住了阿甘的小腿,另一只咬住了莱儿的屁股;莱儿尖叫一声昏过去了,辛一拼命地跟那只母狗搏击了一会儿。一切都好像是上苍注定的,他们精心策划的逃跑,却被伯爵轻而易举的抓了回来,不紧紧是自己要受尽刑罚,还连累了莱儿和他的表妹,一切的一切的又回到了原点,锈合的齿轮又开始了转动,咕噜……咕噜……
52书库推荐浏览: 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