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对我的行为当然是看不进眼里的,我朝她微笑了一下,又把头埋在了她的双乳见,我的行为是什么行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主人教给我的,我不能忘掉,我对你们人类的肮脏行为看一遍便记在了脑子里,你们的肮脏跟这比起来,却还有天壤之别。
布扎一帮人跑了过来,把我一脚踢开,强行牵着我往回拉;他们对我们的丰功伟绩漠然视之,我对他们的赏罚政策表示不满,我们被愤愤的牵走了。天实在是太冷了,来时的路上,那些穿着单薄的家丁直往我们怀里扑,我们的绒毛解决了他们的寒冷。
他们对我的行为感到很诧异,议论纷纷的谈了一路,我很骄傲,像一个英雄一样被他们拥蔟着返回了伯爵俯,我们又被牵回了铁笼。
铁笼边,冻的硬邦邦的老头靠在铁棍上,眼睛睁的老大,手抓着铁棍,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送我们的人叫了他两声,他孤傲的没有回答,那个人骂了他一句:老东西!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就屁颠屁颠的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来路的深处。
我看他的嘴停止了演讲,我就摇着尾巴走到了他的眼前,他坐在地上,我站着正好和他的脸相对,他的鼻孔不在出热气了,我很奇怪,我凑到他的脸前一看,脸色发青发黑,两腮的红润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我惙惙的的喊来了我的情人,她汪汪叫了两声,我听的出来她说的什么,老头归西了!我的眼泪一下子流出了眼眶,我为什么会热泪盈眶呢?我有感情吗?我扪心自问,老头对我们的恩情是巨大的。如果没有他,我们可能早已死在沙漠了,谁救了我们,是他?这个躺在我们笼外的老头。我看了一眼熟睡在草堆上的儿子,又回过头来看着老头,我们的恩人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他死了一次,他的躯壳已经留在了人间,此时,躺在我们笼外的是他的灵魂,灵魂会死吗?我不知道,我的脑桥此时已经断开,我模糊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在上升,我是不是也要死了!我的虹膜变的越来越模糊了,我看不见了,我是不是瞎了?我是不是要死了?谁能告诉我我是怎么了?我的天啊,我的血液是不是滞留在了血管里,我的身体是不是在趋向僵硬?
我的情人撞了我一下,我轰然倒下,死气沉沉的躺在了麦秸上。我晃了晃脑袋,睁开了模糊的双眼,我又看见眼前的一切了,我刚才是怎么了?据我推断,可能是我的血压给我起了作用;我在地上滚了一下,前蹄踩住地面,后蹄支撑住,我灵活的站了起来。
我走到了老头的身边,依偎着他的腿卧下,我转过头来,呼喊我的情人也过来;她走路的样子简直像个少妇一样难看,她每走一步,他的腿就会跟着她的节奏上提一下,西红柿似的肛门和“宝贝”就会在中间上来下去,我讨厌看她的尾巴,总是翘的高高的,对每一个人和每一个狗都表现出友好,我讨厌她的性格,温顺的像是牧人圈养的羔羊。
她傍在我的身边卧下,把头放在了老头的一条腿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在我们的天地里自由的徜徉,我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轻轻的轻轻的走着,害怕惊动树上的乌鸦;她的脚步顺着天堂的阶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攀登,最后,消失在半空的叆叇中。
你们人类最虔诚的礼仪是祈祷,用你们的心灵去默念一段经文、一句释迦牟尼的箴言、一字佛意奥秘的善言,是吗?我尊敬的人类。谁都不清楚经文到底能带给他们什么,他们以为那是一切,但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心诚则诚,不一定念经。
任何遵循善的伦理的人,他的智慧大多来源于善,善是什么?我想:痴騃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第二十七章
窗外,一只乌鸦衔着一个人耳盘旋在监狱的上空,他黝黑的羽毛穿在它的身上,在黑魆魆的夜里飞行于半空,像一个飘浮的影子一样,听着拍翅膀的啪啦啪啦声,穿过茂密的树林,落在了干燥的树枝上,树枝咯吱咯吱的上下晃动着发出声音;听的出来,树枝已经支撑不了乌鸦多久了。
突然,在西北的天际,茫茫的沙碛上空,出现了一道火红的亮光;一只火烈鸟腾空飞出地平线,弯弯的尖嘴,跟水管似的细长的脖颈,白色微红的羽毛,跟鸭子似的蹼掌;火烈鸟在空中飞转了一圈,拍着翅膀,带着愤怒的腔调鸣叫几声,又飞出了人们的视线。
黑洞洞的走廊,一束强光从一扇铁门的门缝里射了出来,投在了沟壑深深的地砖上;往日,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蹲下身来,敲击一下地砖,声音硜硜的在走廊里久久的回响;今夜,一踏入走廊,凄惨的哀叫和尖嗓的呻吟就从射出亮光的屋子里纷至沓来的的钻进了耳朵,其间,鞭子在空中的空打的声音和落在人身上的声音也历历可数,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到处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像刀割般疼痛的鞭子一次一次的鞭策在辛一的身上,狱卒喘着着粗气,白色的呵气吐在屋子里,因为是个烟民,他吐出来的气有一股呛鼻的烟味,跟尿臊的气味差不多;他嘴里喋喋不休的咒骂着,转过身,把鞭子在一人多高的大水缸里沾了沾,提出来,在空中甩两下,极响的声音,他又走到阿甘的身边,继续抽打着他的薄身子骨儿,屋子里的声音就这样循环着,一声,两声,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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