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令我担忧,有句话很道理,失败并非最糟,最可怕的事就是差点成功。
如果到了庙门外,却因为无法进去而被妖怪弄死,那就太可怜了。
“站到门廊下应该就算进入了佛界,估计会得到保护。”
“你能确定吗?”
“先上去再说,你想站在这里等死啊?”
我努力向上爬,就好像跑过去可以当公务员一样的不辞辛苦。
就在距庙门约有一百五十米处,我失望的看到,一大片浓厚的黑色雾气突然出现,横在寺院与已经疲惫不堪的我们之间。
我的腿一软,倒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顿时全部消失。
“天啊,为什么我如此倒霉,正义和公理在哪里?神啊!救救我吧。”我对着天空大喊。
妖异的黑色浓雾以我们为中心点,形成一个近似圆的包围圈,再也没留下可以逃生的缝隙。
黑雾渐渐围拢来,距离我已经非常近,一阵阵阴森的气息吹拂过脸面,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还有类似于猪肉严重腐烂的味道。
黑雾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清楚地听到了来自雾中的哭泣和痛苦的呼号,感觉好像在这深沉的黑暗中有亿万只冤魂正在忍受酷刑的折磨。我猜想里面的东西想出逃出来,也许是饿极了想要把我们当成食物。
雷雨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使劲扔向黑雾深处,口中大叫:“王八蛋,有种出来跟我单挑,光知道躲在背地里耍阴谋,算什么东西,我养过的猪都比你更有英雄气概。”
一阵低沉的吼声掠过,我清晰的感觉到大地为之一震。
似乎是黑雾里的什么东西被他的话所激怒,有所反应。
“你养过猪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我问雷雨扬。
“没看到我正在勃然大怒,别打扰。”雷雨扬再次拾起一块石头,抡了抡胳膊,扔到雾里。
鬼奴
我很想帮助他进行这样英勇却无用的抵抗,于是蹲下来寻找可供扔出去的石头,但我失望地发现,稍大一些的已经被当作弹药扔掉了,地面上剩余的都很小,最大一块跟黄豆差不多规模,显然不适合作为武器使用。
为了使雷能够扔得痛快,我脱下皮鞋递到他手里,反正就要活不成了,在去天堂或者地狱报到的途中,穿着鞋还是不穿鞋我认为此时已经显得不重要,因为我曾听说一个人死后是否能进入天堂取决于他生前的品德和行为方面的历史记录,与相貌和衣着无关。
“你不想扔吗?很痛快的,觉得自己狠狠的打击了敌人。”雷雨扬气势汹汹地说。
“如果手里有一把长刀或者手榴弹,并且能够确定对手所在位置的话,我会考虑去狠狠地打击那只捣乱的妖怪,眼下这样就算了。”
我失望地发现,黑色浓雾离自己更近了,来自雾里的狂热嘶吼异常刺耳。
“你说得对,乱扔鞋子是不可能打跑敌人的。”雷雨扬突然恢复了平静,表情显得十分沮丧,把手里还没扔出去的那只鞋子还给了我。
“扔吧,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打击对手,奇迹总是发生于最接近绝望的时候,兴许你再扔一次就正巧打击那妖怪的命门。”我设法鼓励他。
我不希望看到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自己扔吧,我放弃了,认命了。”雷把鞋子塞到我手里。
“你说过战斗是件很愉快的事,怎么突然间想要放弃抵抗了呢?”我感到困惑,一贯坚强不屈的雷哪里去了。
“你们一定要战斗到底,不可以轻易放弃,我感觉到这黑雾很可能会吞掉你们的灵魂,这样的话,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得到解脱,会沦为鬼奴的。”丁蓉说。
“什么是鬼奴,跟几百年前那些被卖到美洲的黑人是不是一回事?”我问。
“有些共同点,都得听从主人的一切指令,叫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可以抗议,这还不算,就连意识和思维也会受到控制,总而言之,如果沦为鬼奴的话,那就真正完蛋了,基本可以算是从三界中彻底除名了。”雷雨扬说。
雷和丁蓉的话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不愿意死,更不愿形神俱灭。
如果连一只自由鬼都做不成,那可就太悲惨了。
“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我问。
雷雨扬从口袋里掏出各种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不停的把符一张张扔进迅速围拢过来的黑雾。
我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展开行动,这恐怕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他煞有介事的样子令我觉得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奇迹,毕竟他是混迹江湖多年的神棍,面临生死关头,或许会有超能力的发挥。
黑雾越来越来近,已经围拢到身体外不足五米处,空气极为污浊,仿佛身旁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坟场,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一阵阵嘻嘻哈哈的怪异笑声从中传出,与惨呼哀号和尖叫混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不断冲击着我可怜的耳朵。
绝望
雷雨扬不断的扔出手中的符,但这些黄色的小纸片一接触到黑雾就被吸进去,连泡也不冒一个,令我很怀疑其是否有作用。
小怪物球球在我怀里拼命挣扎,似乎对渐渐围拢来的黑雾颇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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