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坐在沙发上,望着他走进洗手间的背影说:“我梦见香香杀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把女的肉炒来吃。”
水龙头被他拧开,他伸出握着牙膏的手:“CSI有句台词怎么说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杀死一个女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性。那么一个女人杀死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不是为了爱就一定是为了恨。”
换好衣服,他走过来拦腰将我抱起,然后丢在床上:“睡觉!她不来找你,你便可以好好休息,她来找你,说不定就会告诉你最终答案。”
是,到了这一步,大结局应该不会远了。
我是被手机短信吵醒的,打开一看又是坑人SP的把戏——老公出差了,小美寂寞难耐,请听听深闺怨妇的悄悄话……
白痴!一边删除一边咒骂,大白天发这种短信有几个人会上当?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
打开冰箱找吃的,看到昨晚剩下的宫爆鸡丁,大倒胃口,只好就着涪陵榨菜吃下一碗开水泡饭。
上“天涯”看看杂谈最近又是谁在YY,上“磨房”看看周末有什么好玩的活动召集,游手好闲的日子其实很容易打发。吃吃睡睡,上网转转,香香再也不来找我,时间慢沓沓地,也过得很容易。
又是周五,在MSN纠缠一下午,居然谁都无心出来鬼混,只好跟群小屁孩一起玩泡泡堂,等陆嘉声下班。
蒜茸麦菜还是醋熘土豆丝?传教式还是小狗式?凉瓜炒牛肉还是炒鸡蛋?安全套事先戴好还是中途再戴?做饭跟zuo爱是一个道理,偶尔做一次还比较爽,三餐都要亲力亲为,就乏味得很了。
今天的晚餐只有一锅皮蛋瘦肉粥、一盘拍黄瓜加超市买的卤牛肉和葱油饼。
老陆循例去洗碗,我点了烟在旁边“喂”他。
他把两双筷子搓得啪啪响,忽然说道:“裤子口袋里有张纸,你拿出来看看。”
“哪一边?”
“肯定不是中间,右边。”
呸!打他屁股两下,掏出折了几折的一张A3纸打开。
复印的一年半前的《深圳晚报》下半版,左边一条新闻标题是——蓄谋杀人 法网难逃,副题是“我市昨日七名罪犯伏法”。
逐行往下看——“陈X香,贵州贵阳人,三年前随广东湛江籍男友来深圳,男友酗赌后被逼为娼,后因男友移情别恋,加之长期对其进行殴打,于2003年1月8日蓄谋在酒中放入迷药后用刀将二人杀死并分尸,犯罪手段极其残忍……”
原来真是这样?身世可怜,但罪无可恕。
那我呢?少不更事害死两条人命,是不是也罪无可恕?
“你在哪里找到的?”把纸折成一条船,扔进洗碗池里。
“在图书馆翻了一下午才找到呢。”他把小船打捞起来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结果就是这样了,真真,就算再梦到她,也不再要胡思乱想,嗯,好吗?”
可是,她到梦中找我,只为了告诉我们她的命运那么简单吗?
32(全文完)
忽然间,连梦都不做了。
不光是香香消失,连平时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没有了。而我是那么喜欢那些奇异瑰丽毫无逻辑可言的梦,那些,是我黑夜中展开的另一个人生。
撞邪?还是从此避邪?
去天安数码城一家公司面试完毕,搭地铁去书城,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只选一本《达芬奇密码》出来。
冷热交替的一瞬,发现深圳很久不曾下雨。台风和暴雨都躲到哪里去了?
晚餐又由我这个一等闲民去霸台。在南园路的一家湘菜馆,陆嘉声那个同事小蒋和斯文妹妹“勾兑”成功,当然少不得谢媒。吃完饭,他们两对四个人挤在后座。
老陆曾说过小蒋是个三天两头在酒吧“抠”女的家伙,所以在蔡屋围住农民房,把钱留去买酒吧25元一支的啤酒。“抠”女要花钱,叫鸡要花钱,拍拖一样要花钱。也或许,人家玩不动了,真心想找个好女孩过日子。
小蒋拖着斯文妹妹的手一起下车,摩肩接踵的农民房伫立在夜幕中。
混浊的灯光下,隐约见到两三个女人靠在墙边。
老盲见到,啧啧怪叫:“这么早就上班?这些鸡,估计都是50块钱打一炮那种。”
凯丽大概使出一招“九阴白骨爪”抓在他的要害上:“你这么清楚行情,是不是以前经常叫啊?”
“别抓别抓,抓废了你的‘性’福就完蛋啦!”
肋间猛地一痛。
仿佛所有的肋骨都朝向心脏挤压,连呼吸都引发剧烈的刺痛。我张大嘴,调整呼吸,眼光却瞥到后视镜中,一个灰色的人影跟在车后奔跑。
捂着胸口忍住痛大喊:“停车停车!”
老陆轻踩刹车:“大小姐,我又不是新手,当然知道红灯要停车了。”
往前一看,我们正停在红岭路和深南路交汇路口等红灯,小平伯伯在左前方冲我们微笑。
再看后视镜,车后只有蔓延的车河。
“真真,你说我们国庆结婚会不会太仓促?要不等到春节?”下车后奇怪我一路鸦雀无声的他得知我胸口痛,小心搂住我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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