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一抹,催他快吃:“趁我还在失业,有时间做饭,还想不想我做好菜给你吃?”
他把汤汤水水的筷子一竖:“好好好,马上吃完陪你去买菜。”
边走边回忆小时候过年妈妈做的菜谱,那些流着口水守在一旁等待出锅的佳肴,终于把香香暂时抛开了……
先把糯米用水泡上,吩咐陆嘉声把菜摘好洗好才准去看电视。自己趁机把刚买来的朱德庸漫画《关于上班这件事》翻翻看,再歇息几天,还是要去找工作了——“薪水光是用岁月去换是不够的,有时还必须用灵魂去换。”
“搞定收工!”老陆这个只会煮速冻饺子和炒蒜蓉麦菜的苯人,想象不出买的那堆菜能做出什么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墙壁上像烟雾一样波动。各自捧一本书靠在沙发的两端,轻轻地翻书,偶尔用脚挠一下对方。
我们能就这样,相伴到老吗?
把朱德庸搁置一旁,5点了,糯米泡得差不多,开始准备肉馅。
超市的肉馅太肥,也不够细。买了半斤精瘦肉回来自己剁。再加进去皮的马蹄、生姜,一起剁得烂烂的,放一点芡粉、盐拌匀。肉馅搓成一个一个小圆球,裹上泡软的糯米装盘,再放进锅里大火蒸半个小时。从罗肾肠抄袭来的洋芋烩饭,经我改良简便为洋芋切丁、香肠切片,淋半勺花生油撒一把盐,跟米一起下电饭煲。
从贵阳带来的糍粑辣椒炒宫爆鸡丁,煮了一个素南瓜,明天中午我有剩菜吃了。
老陆夹起一个糯米圆子:“这是什么做法?”
“老土,这叫珍珠圆子!”这种费时的菜,连我妈从前一年都只做一两次。
30
终于不可回避地要去睡觉,要去面对梦中的香香。
“今天,你想告诉我什么?”听着陆嘉声均匀的呼吸,恐惧又从四面八方涌来。
第一刀,扎在他的肩膀上。
淡黄色的封口胶,只给他留出眼睛和鼻孔。他无声地惨叫,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惨白。
没有用,他的全身都被封口胶死死缠住。我用刀尖在他胸口划下一个“香”字。
他不让我离开,宁可打死我都不让我离开。那么,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死都不让他离开。
地上还有一团白花花的肉,好水灵的湖南妹子。我已经残了,而她,昏迷在地也娇嫩诱人。
单腿跪地抓住她的长发往后用力拉,她的喉咙自然凸出。从前院子里大人都是这样杀鸡的,刀用力拉过,热血喷出来。
血飞溅几滴到他的嘴角,他拼命想躲闪,被封口胶缠得死死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只有瞪大眼睛,和我一起看着她在地上抽搐,然后一动不动。
“啊!”惨叫着醒来,老陆沉稳地呼吸仍在耳畔。
不会的,就算你爱上别人,我也只会送给你们祝福,我才不要强留心不在的男人在身边。
披起睡袍无声地走到客厅,香香,你怎会如此刚烈?非要弄个鱼死网破,害人还不终害己?
电视机啪地一声亮了,蓝屏无声地静止片刻后,我看到我,不,是香香,在电视里嫣然一笑。
快乐地哼着歌,很早以前在夜总会学会的歌:“也许,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捏一捏温热的躯体,选择大腿内侧下刀,割下一斤左右的肉,呼呼地犹在冒着热气。
好臭! 他撒尿了,在他不久前射出一堆粘糊糊*的床单上。
在她身上擦掉手上的血,拉过毛巾被给他盖好。
一个小时前,我就坐在地板上,抚着一身青紫,将牙龈出血咽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床上翻腾。
25分钟前,隔壁阿丽200块卖给我的迷魂散兑在啤酒里,已经让他们睡得死猪一样。
“她的肉真的比我的香吗?你闻一闻嘛。”把肉放在他鼻孔前,他紧闭着眼不敢呼吸。
“饿了吧?马上做宵夜给你吃。”
拖鞋在地上踩出一串红色的脚印,继续哼着那些想不起歌词的歌,将肉在菜板上细心地切成大指甲盖大小的方丁。呀,没有芡粉,没所谓,找到一个发芽的土豆,切碎泡在水中。
发芽的土豆有毒。那有什么关系,横竖都是要死人的。
将水倒倒掉,碗底有白色的沉淀物。肉倒进去,加点酱油和料酒揉匀。油锅嗤嗤地冒烟,没关系,整栋楼都住的昼伏夜出的人,半夜做饭很正常。
“哗……”肉倒进油锅便发出欢快的响声。
爆炒至肉色发白,起锅,倒进糍粑辣椒(昨天泡了一夜,今天下午剁好的),炒到辣椒微焦,加姜丝、蒜头,再把肉倒回去,加盐和少许白糖,起锅前撒一把葱花。
香喷喷的宫爆肉丁,忍不住端着盘子边走边吃。
“尝尝?不辣的。”
31
“看”到这里,晚饭吃的宫爆鸡丁估计还没消化完毕呢,胃再也坚守不住开始抽搐,冲进洗手间掀开马桶盖吐个不停。
香香,我不要再往下看了。
七点二十,陆嘉声用作闹钟铃声的“欢乐颂”欢唱起来。听见他响亮地打一个哈欠未了,囔囔地叫道:“真真,你又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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