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紫荆她都给你说了?”
“老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我只想听你亲口说的一个回答。”仿佛一个死刑犯等待着法官的法决宣判似的,高天明最后一线希望全都押想黄德堂身上了。
“是,紫荆说的都是真的,明子,听老师说……”没待黄德堂说得完,电话已挂上了。
不是挂上,电话是被高天明狠狠的扔出了窗外。
那一刻,高天明回起来这几年里和紫荆的枕席温存,一股酸水猛然呛上嘴巴。
“恶……”高天明混身颤抖的趴倒在地板上伸劲干呕。
我是变态吗?我不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是她变态,她可以跟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上chuang,她变态的……趴在地板上的高天明歇斯底里的用头磕向地板,企图以身体上的痛楚来麻醉心头里的恶寒,一声声的,直砸着额头上鲜血淋漓。
房门被李洁琳用备用锁匙打开了,看到儿子趴在地上拼命用头撞地的情境时,李洁琳吓得当场便失声惊呼起来。
“阿明……别……别吓妈妈……”杨洁琳扑到儿子身前,拼命的搂住儿子的肩劲失声痛哭“妈妈在,妈妈在……别怕,有妈妈在……”
妈妈的怀抱是天底下最温暖的怀抱,是天底下最坚实的避风港。高天明反身抱住李洁琳,一直强忍在肚子里委屈的泪水终于倾泄了出来。
“阿明……别怕……有什么屈委跟妈妈说。”躺在李洁琳怀中的是那个在上青市独当一面的公安局长吗?不是,此刻躺在李洁琳怀中的只是一个母亲的孩子,一个受了伤害后卷缩在母亲怀中寻求安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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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如水,带着深秋中仅存的几了片绿叶流向远方。剩下一棵枯萎的树杆临风绝立在荒凉的大地上。太阳出来了,但无力的火光最终穿不透层层叠叠的乌云,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关上了一整夜守立的窗子,关上了一整机安安静静的手机,睡了,在梦里没有不着边际的幻想,在梦里没有不能期及的彼岸!最起码,在梦里可能有一份熟悉的温暖。
叹什么?是拥有的时候不懂去珍惜吗?不是,是不敢去珍惜,怕是怕决断的一刻自己没法回头。
现在便能回头了吗?同样不能。
但是紫荆知道绝不可以因为一句不能便回头,这份感情注定将是擦身而过,这辈子注定与爱无缘。对于高天明,她只能以遗憾来掩盖自己的依依不舍,或许是欲盖弥张吧。高天明所受的伤害紫荆是清楚的。是自己自私吗?要是当初听了姐姐的话留在银平里,那么高天明和自己都会在既定的轨道一起走下去。想到这里紫荆扬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面上火辣辣的刺痛激起了她骨子里沸腾的热血,激起了她灵魂深处不可抑制的激烈。支持自己一路上九死一生的拼下来的动力是什么?是上青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爱恨情仇。要不是这个信念,自己早早已经死了,绝不会披着这个饱遭ling辱的身体苟延残喘到今时今日。
在爱与恨,情与仇的选择上,紫荆不可抑制的选择了一直的坚持,哪怕到最后一无所有,哪怕到最后众叛亲离。五年前,在银平勾上陈楚生的那一刻,紫荆知道自己经已没有回头的路了,回头处,除非是仇人的鲜血或者是自己的鲜血。这辈子的血债,只能是血还!
当在半梦半醒之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紫荆目光中透出的是当年的那种死水无波,把人世间拒之门外的孤寂,很硬,也很冷。
心再次死了,绝了,支持紫荆走下去的只能是恨。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上了高天明的背负,紫荆心中的恨满压上青的整片天空,人说情到浓时反而薄。恨,何尝不是这样。
象往常一样,紫荆梳洗完后坐在梳妆台前细心画了个妆,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闲,冲镜子里笑了笑,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标准。很好,紫荆点点头,她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
家里冷清清的,素容又是一夜未归。紫荆用脚趾头也想到她去哪里了。
把冰箱里能吃的都翻出来了,系上围裙专心致致的做了几个菜,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后三菜一汤终于热腾腾的摆满了餐桌,紫荆熟练的取出三副碗筷整齐放好。
“好了,我开吃了,谁吃得最慢最洗碗。”紫荆拍拍手,抓起筷子就往菜盘里捞。
自已做的菜自已吃,正如自做已的事就要自已扛,这个道理紫荆比谁都明白。
努力的填饱肚子后,紫荆推开碗筷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梦已经完结了,醒来了就当走出去面对一切!
天威房产各部门的员工刚好吃完午饭紧抓住短短的半小时稍稍休息。程威在王刚的办公室里低声谈论着什么。看到紫荆的身影在外间穿过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走去办公室迎了上去。
待秘书部的小姐泡上一壶浓得四溢的咖啡退出办公室大门后,程威把手上的一份文件送到紫荆的手中。“杨董,这是衡标房产永兴园林山庄的产权转证书。甘标凑不出现金,只好把这个项目抵了八千万。他要求我们马上把甘成放了。”
“他们那个永嘉大厦的面目呢?”紫荆扫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后随手扔到桌子上。
“永嘉大厦的项目他们转手出去了,挖坑填坑呗。衡标彻底玩完了,听说他们开始遣散在职的所有员工了。”程威笑道“甘成怎么样?做了?还是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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