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成人游戏(全文)
我不知不觉就把车子开回了我家,借着路灯看见我家下面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心想不知道谁家出事了,但也没太在意,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车子停好我才发现我这事似乎办得不太地道,朱宜现在根本开不了车子,我应该把他送回家去。于是我重新把车子发动起来,结果朱宜却醒过来问我,几点了,这哪啊?我说,3点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这里是我家地下车库,我这就送你回家。他叹了口气说,别折腾了,送到家天也要亮了,你嫂子还不把暖瓶砸我头上?我就在这儿对付一下就行,你上去吧。这种情况我哪还能上去啊,一来撇下他一个人我于心不忍,二来那个房子我又实在不想上去。我重新把车熄了,坐在驾驶座上,想睡又觉得有点冷。我就这么看着他,他睡得很甜,长长的睫毛略向上翘,让我想起了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趁他熟睡的时候用胶水把他的睫毛粘在一起,害得他忍痛把睫毛都拔光了。那时候我多么依赖他,跟他在一起我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照顾我,公司的事情,能照顾的他都照顾了。他也还是那么英俊,我想我们如果能一起生个孩子,那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出了泪水。我想一定要睡会儿了,否则明天眼袋都要出来了,还要留点精力来对付梦遗呢,于是就从车子后排座底下翻出两瓶三两装的老酒来,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当时公司要拉这条产品线的时候,朱宜坚决反对,说生产健脑产品的公司再去生产酒,这样无异于玩火自焚,原来的销售渠道根本派不上用场,重新建立渠道一来需要时间,二来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可是老张坚决主张要上,他说中国酒的市场太大了,一年全国人民喝掉的白酒就能装满三个西湖,这还是十年前的数据,从商朝就开始做大的蛋糕,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上去割一块。当时我也投了反对票,因为这两者的品牌形象很难统一起来,放弃原有的品牌积累重新做一个完全陌生的产品,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况且我们“优思”公司在上海健脑产品行业已经算是一哥了,原来的产品是让人脑子清醒的,现在又生产让人脑子不清醒的酒,这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吗?但最终胳膊扭不过大腿,正所谓嫖客提前付嫖资--该上的还是照样上。
第23节:成人游戏(全文)
我把一瓶酒灌了进去,三两差不多,刚好热乎热乎,迷迷糊糊睡一觉。果然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做了个春梦,又好像真的有人压在我身上,但就是睁不开眼睛,之后又沉沉睡去。天亮的时候,朱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一旁打着呼噜,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底下,竟然湿了一片。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心想:这大概就是鬼交吧,靠,被鬼上了两年多了,竟然刚知道,但是又觉得下身有点隐隐约约的痛,脑子里一团糟。我还是犹豫着上了楼,时间还早,清洁工没有打扫楼梯,我发现我家门口有很多脚印。心想昨天晚上警察可能是到我家来过,但是我不在家能出什么事呢?难道是我家里养的鬼跑出去害人了?我自嘲地想。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开门进去了,因为就算我敢不洗脸敢不化妆,但我不敢不换衣服。可能是由于心里想着也许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了,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坦然了,你们要吃我就吃吧,连我最爱的男人也变成了鬼,老娘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活了这么久,听说过谁被鬼吓过,但是还没听说过谁被鬼吃了。等我再回到车库的时候,朱宜已经离开了,我开着凌志像逛街一样缓缓地开到金沙江路上。忽然发现,四月的上海已经到处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了,可自己之前却好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北方的冬天,天气阴沉且灰蒙蒙一片,田野间了无生气,树枝干枯,把过往的风撕成碎片,风因此而发出哀号。因为时间还早,我把车子开得很慢,把车窗摇下来,任树芽和花瓣飘落进来,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喜欢在这个季节里把花瓣衔在嘴里,边奔跑边唱歌,从来没想过将来会在花瓣雨中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只是希望永远都有花瓣吃,永远都能这么快乐地奔跑歌唱。可是现在我的快乐在哪里?我顺手拿起一片落在衣服上的花瓣含在嘴里,操,上面全是沙子。我赶紧把花瓣吐出来,停在红灯处补口红。没过一会儿后面的车子就开始不停地按喇叭,我置若罔闻,有车子从我身旁开过去,司机探出头来愤愤地骂了一句“港(应加上注释解释一下)督”。这个世界真有戏剧性,如果有一天你在等红灯的时候,看见旁边的凌志车里正坐着一个优雅的女人,你可能不会想到她刚刚玩过三个男妓然后窝在车子里睡了一夜并且还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春梦还被一个若有若无的鬼强奸了。
第24节:成人游戏(全文)
我无法不在这个时候想起子彤,这条长长的金沙江路上到处都是我们共同的足迹,那时候我们在丰庄租了间小房子,离我们上班的地方很近,他每天上下班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有一次我们被警察抓住了,我趁警察教训子彤的时候在警察的脸上亲了一口,在警察还在发愣的时后我们跳上车子逃之夭夭了,留下警察呆立在原地抹着脸摇头叹气。没想到后来没过多会儿公司突然打电话来让我回去加班,为了省下一块钱公交车费,子彤又重新带着我杀了回去,倒霉的是那个警察居然还没走,他再次拦住了我们,我一靠近他,他居然往后躲,然后摆摆手说,走吧走吧,你们走吧。那个时候我常常咒骂在路中间开轿车的人会烂屁股,子彤就转过身来瞅我,我就顺手捏住他的鸡鸡,他马上就慌神了,耳朵立刻变红。可是现在这甜蜜的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不能整天生活在鬼影重重的空间里。小的时候连续几晚梦见邻居家一个光棍让我去告诉别人他死在家里了。可是当我醒来跟所有人讲的时候,没有人理会我,于是有一天我终于自己爬过光棍家的矮墙。当我来到他的卧室的时候,我惊呆了,他整个人都大了一圈,头有平时的两倍大,身上爬满了苍蝇,红绿相间的液体从他的嘴角耳朵和眼角流出,白色的蛆虫在他的五官爬进爬出,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瞪着我。我大病一场,神情恍惚,父亲每天晚上半夜十二点要爬到茅草房顶拖着扫把唱凄凉的歌,因为巫师说我的魂被吓走了,要给我把魂招回来。巫师还说我是个容易招鬼的孩子,要注意自己保护自己。多年以后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情,这个人是大学时候的朱宜,他听完摇摇头说,你太迷信了童童,这种事也就你能相信。我坚定地说,我信,所以,你也要跟着我信!到公司的时候,员工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许多男员工朝我的大腿上扫,我就故意看着他们的眼睛,好跟他们目光相撞,电他们一下。我跟在一些员工后面排队打卡,老张排在我后面。我不卑不亢地跟他打招呼,他则拍拍我的肩膀说,舒经理,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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