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讲道,人也讲道,而天地却无道,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些。但你要明白开罪我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你会万劫不复的。”
“哼!我知道,但我也明白:人与天地合德,并行而不相悖,三才亦安矣!三才既安,道气长存,万物不能屈,造化不能拘矣!你明白了吗?”
老槐仰起头,望着东边,看了她怀里的精魄,她笑了。
天蒙蒙亮了,太阳就要出来了。魔鬼不敢在阳光下横行,哪怕是披上人皮,它们永远属于黑暗。万物在阳光下,并行生长,合天地之气而永不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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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天地合德,并行而不相悖,三才亦安矣!三才既安,道气长存,万物不能屈,造化不能拘矣!”
这一句出自《阴符经》注解,这本书是道经的经典,很短却大有深意,天地恩害、万物之气相辅相生,《槐娘》也是受此书的启发而成的。
里面好多有益的理论,和《易经》相连,做为信佛之人也可以看看。
第四卷 槐娘 第十五章 钱玉芹的恩和怨
黎明到来之前,钱玉芹匆忙离开了槐林,她比谁都清楚,她不可能在槐林迎接黎明和日出,这些很多年前已经不属于她了。
钱玉芹回到镇上的小旅馆,她尽力平衡发超速的心跳,腿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敲着自己的腿,又想起了在槐林和老鬼的对话,阴阴的浅笑浮在她的脸上。她站起来,拿出手机,想了想,发出了信息,她静下来,理了理思绪。
天亮了,她出了门,一直向东走,她走得很慢,看上去心事重重。太阳就要升起来,万物又要迎接新的一天。而钱玉芹似乎很怕天亮,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最恨的就是日出。而以前,她最喜欢看日初,冉冉升起的太阳总让她欢呼雀跃。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又想起了那个人,此时再想起他,全都是恨。
她看着远处一片葱绿,狠狠地咬着牙,阴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慢慢挤出来:“韩志远,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冤有头,债有主,天师道,哼哼!”
张道扬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揽着和他撒娇的扣子不停地安慰着。
引悟进来,他大声说:“和尚,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看见也不知道回避。”
“我眼中什么都没有,我能看到什么?”引悟坐在床上,看着他俩。
扣子觉得不好意思,挣脱出来,扯着他俩出了宿舍。
“长毛,用不用我带话给泪姐姐?还是写封信让我带着。”
“俗,真俗,”引悟摇着头说:“你还是多查查你们派相关记载吧!”
“嘿,邢某人传染你了?”扬扬拿起包,拉了他一把。
扣子和引悟送扬扬出来,看见韩老师出了校门,一直向东走去。
“韩老师肯定知道好多事,不过昨晚,他脸色好一点,肯定有好事。”扬扬说完,看了看引悟,又说:“你别想歪了,好事包括很多。”
引悟走到他的前面,不理他说的话。到校门口,远远看见旺祖跑过来,手里抓着好多东西,引悟迎过去问:“小家伙,你起得挺早呀?跑什么呢?”
旺祖指了指东边,递给他一块奶糖,说:“钱奶奶,糖,大白兔,甜掉牙。”
张道扬顺着旺祖指的方向,看了看,韩志孝的背景在他的视线里很清晰。
扬扬边走边喃喃到:“钱奶奶,我遇到的姓钱的不多,钱玉芹,钱玲。”
“别想了,快走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计划计划。”
韩老师一直往东走,到了水泥路转弯的地方,看见钱玉芹早已经来了。
“玉芹哪,你早来了?你看我让你过来,我自己反到晚了。”韩老师说完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又说:“就在这呆会吧!我有话和你说。”
“不晚,大哥,我也闲着没事,就过来了。”钱玉芹说完,就坐在了路边上。
韩老师抓了几把草,放在地上,让钱玉芹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
“玉芹,你看咱们都老了,有些事情就放下吧!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这事。”
“说吧!不管我有多恨他,大哥对我的好处,我忘不了,你永远是我大哥。”钱玉芹望着远处绿油油地庄稼地,叹了口气说:“我会报答大哥,这是立过誓的。”
韩志孝看着钱玉芹,她有面容明显老了,眼里的却还是以前的悲伤和无助。他来的时候,想好了许多话,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有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韩老师犹豫了一下说:“玉芹呀!是志远对不起你,可是你也想想自己,当时玲玲还不到两岁,你……志远也是气极了。”
钱玉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大哥,你也知道玲玲不是吃错了药死的,你现在后悔当时为了保住我,一直没回城里吗?”
韩志远摇了摇头,没开口,依旧叹气。
“我当时就想有个儿子,这样志远就不嫌弃我了,二老也不会赶我出来了。”钱玉芹说到这里,眼睛里蓄满了泪,又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志远也没办法,我父母太顽固,他们不喜欢玲玲,因为是个女孩,但也不想让玲玲死呀!孩子才两岁,她有什么罪呀?”韩老师看到她哭,眼圈也红了,哽咽了几声又说:“你怀着身孕,就折腾自己,听信那些岐黄之术,没了玲玲,你就能生出男孩吗?到最后,两个孩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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