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_清风浅笑【完结】(66)

阅读记录

韦方郁郁心痛,将手中的书扔了老远,也不去管,径自睡觉去了。

注释一:汉武帝时因巫蛊而引起的一场统治者内部的斗争。汉时迷信,以为用巫术诅咒及用木偶人埋地下,可以害人。武帝晩年多病,疑乃左右人巫蛊所致。征和二年,江充因与太子有隙,借机诬告太子宫中埋有木人,太子惧,杀充及胡巫,武帝发兵追捕,太子兵拒五日,战败自杀。掘蛊之事上牵丞相,下连庶民,前后被杀者数万人,史称“巫蛊之祸“。事见《汉书武帝纪》、《江充传》、《公孙贺传》。

注释二:荥阳郡有廖姓一家,世代做蛊,由此发财,后来娶了新媳妇,没有对她说这件事。有一天家人外出,留新媳妇看门,忽然看见屋里有一个大缸,新媳妇一看,发现有一条大蛇,于是她烧了一锅开水灌到缸里烫死了大蛇,等家人回来以后,新媳妇对大家说了这件事,全家人都很惊恐,过了不久,这家人开始染病,死光了。

注释三:鄱阳郡(今江西省鄱阳县)的赵寿养了一种犬蛊。有一次陈岑去拜访赵寿,他家里忽然有大黄狗六七群,一齐跑来对着陈岑吠叫。后来伯母跟赵寿的妻子一起吃东西,结果吐血不止,几乎死去。将桔梗研成粉末喝下去,病才痊癒.毒蛊有一种怪物,像鬼一样,它的妖形会变来变去,成为各种不同类型和品种,有的成为猪狗一类,有的成为虫蛇一类。畜养毒蛊的人都知道自己所养的蛊是属於哪种形状。他把毒蛊放到老百姓身上,中了毒蛊的人就会死去。

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四卷 扑朔迷离 第七十三章 史料之蛊(下)

萎靡了几日,居然接到了一位吉大学者的电话,说医院有人得了不明的病,疑是中了蛊,邀他一起去查访一下,韦方对蛊确实惧怕了,但这件事上好奇还是占了上风。

那为学者比韦方要长些年纪,模样谦和温顺,谈吐文雅得体。韦方对他颇具好感,遂将心中的疑惑与他说了。

那学者笑道:“你真是有心人!以前也有人来研究过这个东西,但大部分都是过过场,到最后,都去游山玩水了,做了半分不熟的报告,就算完工了。”

韦方羞愧,说:“我也不能调查出什么。”

那学者对蛊也是颇有研究,滔滔不绝地说开了:“蛊这东西不仅困难重重而且错综复杂。困难重重是这个民族对此很忌讳,蛊对苗族来说代表疾病与死亡,而被恐惧与厌恶,传统苗人通常“谈蛊变色”,话题自然难以继续。再加上,苗人对祖先蚩尤的忠诚以及对炎黄及其子孙的憎恨,调查人如果不能得到当地人的喜爱,非但不能取得可靠的材料还有可能遭到残暴的人身攻击。

造成调查错综复杂的局面则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本身的进化,苗族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口口相传难免以讹传讹,其次,苗族的文化由于没有文字记载,属于流动性文化,很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你刚才所说的关于苗蛊的矛盾,就是在没有文字记载的情况下,众多述说者取其侧重一面并加以渲染,使苗蛊的的传说如同那树上的枝枝蔓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繁茂。举个例子:苗族地区儿女要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都要暗地里对对方进行严格审查,俗称‘清针线’,看其家庭即亲戚干净与否,即有没有蛊。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干净的嫌疑,就会婉言拒绝,因此早成不少婚嫁上的悲剧,年青妇女只能嫁给家境贫寒,或身体缺陷的男子,而男人们只能跑到很远的地方娶亲。从这个习俗可以看出,懂得蛊术的不仅限于草蛊婆,但是,在现在的很多县里,都时兴着草蛊婆的传说。

就像你说的,汉史中的记载与苗人所说的蛊有所出入——首先是蛊虫:蜈蚣在汉人社会的练蛊过程的想象里是五毒之列,但是,在苗人的信仰里,蜈蚣被看作由蝴蝶妈妈十二个蛋里孵化出的重要的物种,和人类有紧密关系。而蜘蛛的出现往往被视作某种启示,它附带着人的灵魂,如果打死了蜘蛛,那么就会伤害到这个人的灵魂。但是现在,苗文化作为弱势文化在汉文化强大的影响力下,已经开始呈现了一定的消沉趋势,如果现在要一个苗人列举蛊虫时,他们很可能像汉人一样提起蜈蚣、蜘蛛。其次是施蛊的目的:汉人施蛊,似乎是为了蛊惑人心,使其丧失心智,它的蛊已经不能为字面意思所能概括,还包括了迷惑的含义,甚至有史料记载:“因诬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后汉书清何王庆传》)这里的“蛊”则是指“用符咒之术毒害人”。而苗人则大体保持了蛊的原意且多为蛊虫相逼——不能将蛊虫放出必被蛊虫所侵害。然而还是有这样被传入的悲剧——因为男子的强烈爱慕,很可能会使他们美貌的心中人成为施蛊的对象,认为男子的激烈是由于女子放其情蛊所致,索性的是,这种说法没有兴起,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会因为那些无辜的栽祸而被唾骂成蛊婆。”

韦方大疑:“还有被栽赃的蛊婆?”

学者反问道:“你去调查过蛊婆吧?”

韦方窘,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学者笑:“这种事情传的比风还要快,怎么样,还敢不敢调查下去?”

韦方既对蛊术惧怕,偏又不能甘心,于是咬了牙,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学者宽容笑道:“先去看看那个中蛊的人,回去后再慢慢考虑吧。”说着,迈了安稳的步子缓缓走在韦方前面。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风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