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过他们所有人,像妓女一样把自己提供给所有人。她答应姐姐们做她们的朋友,
答应哥哥做他的女朋友。
而他是惟一上钩的人。尽管他们一直知情、尽管多娜曾在他们面前炫耀,但他
们谁也没有对他提起这事,甚至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提起过。导致那不可避免的可
怕结果的,不仅仅是他的愚蠢和软弱,还有彼此之间的缺乏沟通。
现在那结果仍是不可避免的吗?
他不知道,但他想应该不是了。他感到轻松了许多,也感到了与亲人们从所未
有的亲近。尽管事情可能不会是这样,但他仍认为这样的沟通已经改变了事情发展
的过程,他们可以避免已经发生过一次的悲剧。
几个小时后,母亲打了个哈欠,收拾起针线活。“该去睡觉了,”她说。“我
想我们今晚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
孩子们疲惫地点点头,站起身回到各自的卧室。
父亲也站起身,向诺顿伸出手去。诺顿握着他的手。他不记得以前曾和父亲握
过手,这使他比任何时候都更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
“我们会找到她的,”他保证道。“我们大家一起。然后我们再决定怎么做。”
诺顿点点头。他自己也感觉很疲倦。他挥手道过晚安,就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
室。他以前曾感到房子异常的大,但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房子并不阴森可怖,而
是很舒适、很温暖……就像家一样。
他仍没有勇气洗澡,但他还是走进卫生间洗了脸。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是血红而
粘稠的。毫无疑问,他应该相信这是血,但它闻上去却没有任何血腥味。水珠顺着
他的手流下,没有留下任何污迹。他弯下腰,将水泼洒到脸上,享受着那令人振奋
的凉意。
他兴冲冲地进入了梦乡。
第14章
马克
马克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门廊上。
远处是河干镇桔黄色的灯光,温暖明亮,仿佛是沙漠黑暗中的灯塔。头上的天
空,繁星密布,没有月亮,却有着许多他能叫得上名字的星座。
在他的椅子对面,坐着他的父母。门廊的台阶上,坐着克里斯廷。
一家人重聚了。
没有解决的问题。
黑暗中,他凝视着自己的妹妹。尽管这里惟一的光线是从客厅窗户里透出的灯
光,但他仍能清楚地看到克里斯廷。这是小时候的她,是他记忆中的小姑娘,而不
是他最近见到的年轻女人。
她说了些什么,显然是在回答谁的问题。他明白了,他们现在正在聊天。过去
的仲夏夜,他们经常像这样在一天的辛勤劳动后,懒洋洋地坐在门廊上,有一搭没
一搭地闲聊。这是他感觉和父母最亲近的时刻。这是他父母惟一真正放松的时刻。
这是他们惟一不用为房子工作的时刻,是他们惟一可以做回自己的时刻。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些,但也许他已感觉到了什么。这些在门廊上的聊天时刻对
他来说,几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他不愿意在这时候提起比林斯和那个女孩。
他知道自己必须和父母谈谈,但他不愿破坏现在的氛围。等到能自然引入这个话题
时再说吧。
夜晚的空气很凉爽。白天的热浪已渐渐消退。在熟悉的鸡棚味道中,他能闻到
夜来香幽幽的花气。
他听着父亲、母亲和克里斯廷的谈话。能和他们重新在一起,真好。父母谈论
着过去的故事、未来的计划。当他渐渐睡着时,他们还在说着。
当他醒来时,已是早上了。
他仍躺在门廊的椅子上,不知是谁给他加了条毯子。他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毯
子里。太阳已升得老高,他听到了父亲的卡车在车道上发动的声音。这么说已经过
了早饭时间。他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叫他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方式吃早饭。
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那个女孩,也没有谈论过比林斯或这房子。他坐起身,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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