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父母,要是愿意可以留在这里看,可这有些刺激人。”他说着戴上手套,又拿
起了那只笔形手电筒。两个护士小心翼翼第把比利翻了过去。杜戈看到孩子屁股上
抹着的粪便,脏得一塌糊涂,他赶紧走到一边。“我留在这儿,”特丽丝在丈夫的
手上捏了一下,“你去打电话。”
杜戈慢慢地点了点头,他确实得给警察局打电话了,有这么个借口可以走开是
值得庆幸的,但也感到实在说不过去。他知道自己应当留在诊室里,可真又看不了
医生给儿子检查。特丽丝明白这点,所以说她留下来就行。可不管怎样,杜戈还是
为此觉得自己不像话。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当年他不愿看孩子出生的过程,后来比
利大了点儿,有一次趴在他肩膀上吐了,他自己也恶心得吐起来。家里有人呕吐,
就觉得恶心。他真不想这样,应该像妻子这样不受影响才好,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
反应。他经常想搞清楚是不是所有当爸爸的都这样,他还认定孩子需要抚慰时就跟
妈妈特别亲切而不去找爸爸,个中的原因就在这儿。孩子在母腹中生活了9个月,做
母亲的好像就不那么在乎流血和疼痛了,流血和疼痛对父亲们很陌生,但对母亲们
就不是这样。
他朝儿子望了过去,看到了抹得一塌糊涂的粪便还有那几道很像抓痕的红印子。
“不,”比利喃喃地说着,“不,不,不,不……”
“你走吧,”特丽丝推了他一把。
医生伏下身检查起比利的身体。
杜戈握了一下特丽丝的手快步走了出去。他很生自己的气,因为就在比利突然
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反而走掉了。身后的门被关上了,他在走廊里站了一下,就顺
着刚才的路走了。起码那位医生好像对他自己在做什么很清楚,他也没有浪费时间,
面对比利的情况当机立断省去了不少繁琐的手续,判断马上能做出,表现得很务实。
杜戈感到很庆幸,尽管最初忧心仲忡,现在却觉得儿子能得到这里所能提供的最佳
医疗救治。
不过还得搞心理治疗,比利受到的伤害并不完全是身体上的,所发生的一切恐
怕会在他的情感上留下疤痕,要影响到一生。怒火在杜戈心中升腾,熊熊燃烧难以
熄灭。他们真得要上天人地去寻找,找到能治愈孩子心灵创伤的人。
现在就得让邮差来做出赔偿。
他来到候诊室的付费电话机旁。那个尖脸护士紧紧地盯着他,他根本就不看她
一眼,拿起听筒拨起号码来。电话通了,他闭上眼,铃声响了一遍,两遍,三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威利斯镇警察局。”
杜戈清了清嗓子。“我找迈克?特伦顿警官,”说话声音连自己都感到很陌生。
那边的声音显得很警觉,“要问是谁来的电话,我怎么讲?”
“就说是杜戈?阿尔宾。”等了一会儿,迈克来了,杜戈紧紧地握住话筒。
“邮差回来了。”
“我知道。”
“他对我儿子下手了,还威胁了我的妻子,我不能饶了他。”
“我们正在追踪他。他把那个小偷杀了。”
等杜戈终于明白了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时,他感到浑身发冷,而且惶恐万状。邮
差再也不兜圈子了,不拿什么规则规定当挡箭牌了,再也不在邮件上做手脚了,他
跳到前台大肆杀戮。尽管他感到非常恐惧,但愤怒给了他无尽的力量。
“就在几分钟之前我们发现了小偷的尸体,”迈克说道。“你的儿子情况怎样?
还好吧?”
“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马上要把所有的警员集中起来,十分钟后出发。”
“迈克,你等一下,”这时杜戈看到妻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心里一沉,
两腿顿时有些发软。看到特丽丝抽泣的样子,他马上觉得儿子可能是死了。等妻子
跑近时,他才发现她原来是又哭又笑。
“他没事了,”特丽丝喊道。“他没事了。”
“迈克,等一下,”杜戈对着话筒又说了一遍,然后把话筒一扔拉起特丽丝的
手便朝检查室跑去。医生刚把X光机调过来放在比利的后背上方。
“他没事吧?”杜戈问道。
“身体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医生说。“很显然是外伤性休克。有几处
抓痕和血污,我还要再检查,不过我认为没什么事。”
“他没有被……”杜戈吞吞吐吐地问道。
“虽然受到了性侵害,但看不出干过那种事情,”医生平静地说。
“可衬裤上的血污……”
“不是比利的血。”
这下杜戈可是彻底放心了,他拉住妻子的手,特丽丝还在抽泣着。医生朝他们
笑了一下让他们放心,然后把X光机对准要透视的部位。
5分钟之后,杜戈又回到候诊室拿起了听筒,“迈克,迈克?”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迈克!”他听到那头有人拿起了话筒。“是迈克吗?”
“是我。”
“他没事了。”
“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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