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哪有什么脚!他的脚踝以下的部分是黑漆漆的一片,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根本就是同密道深处一样的颜色——昏暗中的他,没有头没有脚,就像一个悬在半空中的只有身体的僵硬的怪物!不,不仅如此,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少数民族同学如此恐慌,更严重的是,在王曼通身后那片幽森的区域中,明显有东西在游走!我很担心,那东西会忽然冲过王曼通的身体,向我们袭来。
我很紧张,十分紧张。
突然,就是在一瞬间,漆黑一片了!四周一下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我最害怕的就是黑暗,特别是在这种自己不熟悉的地方,黑暗意味着威胁和恐惧,并且这种威胁和恐惧是完全未知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会被自己的想象和实际的情形弄的崩溃掉。我也不例外!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嘈杂,好像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似的。
片刻,当我一睁开眼,四周依然是黑暗,但我却感觉到了自己身边似乎有一个人,靠我靠的很近,和我脸贴脸那样近,可是那人却好似没有温度,冰冷至极。我的呼吸越发急促,心里难受的很。我的手已经紧紧攒成了拳头样,双脚也不听使唤。
忽的,眼前一亮,我明显看到了一张很美很美的脸从我眼边拂过——很快很迅速——不超过0.5秒。然后眼前就是一阵令人炫目的光线,刺眼的很,起码过了3、4秒我才能慢慢适应,看清周围的事物。
“她进来了!”这是少数民族同学说的第一句话。是的,我感觉到了,我不但感觉到了我还看到了。
“王曼通呢?”杨警官提醒到,我们往密道门口处看,哪有什么王曼通,连个鬼影都没有。
“糟了,少爷的信不见了!”瑞叔彻斯底里的喊道。
天,桌子上除了那套茶具,什么都没有了!那东西把信全部拿走了?!她拿信来做什么?!
还是少数民族同学反应快,一听到瑞叔说信不见了,她马上就向密道处追过去,杨警官见状紧随其后。我不敢动,只有和瑞叔呆在房间里面。瑞叔将我拉到忆仁的画像前,吩咐我不要乱动。
四周静的可怕,我望着既深又空洞的密道口,总觉得里面好像随时都会冲出来什么东西似的。灯光依旧昏暗,只有瑞叔那沉沉的呼吸声让我有片刻的安全感。正在我神经极度紧张的时刻,听到密道内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仿佛真的有东西马上就要从里面跑出来。我汗毛直立,手死死的攥住身旁的花梨木的椅子。
真是的脚步声,急促的脚步声,马上就要从密道中冲出来的脚步声!!!
我立刻将头转开,把眼睛紧紧闭起来,看都不敢看。
“怎么回事?!”是瑞叔的声音,紧张中透着一股吃惊。
我缓缓张开眼,看见密道口站着的竟是少数民族同学和杨警官。他们不是追出去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但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少数民族同学和杨警官竟然也很吃惊,仿佛在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们……”杨警官支支吾吾的,满脸都透着疑惑。而一向以冷静见长的少数民族同学却有些虚脱的迹象,我从她的表情中也看到了几分不知所措。
“你们怎么回来了?”瑞叔问。
“我们……我们……没有啊!”杨警官的声音开始发抖了,他看着我和瑞叔,再看了看少数民族同学,眉头紧皱。
到底是怎么了?我心中渐生起一股不详之感。
“我们是一直往外跑的,当中没有掉头。”少数民族同学强忍着紧张说。
我的头轰的就大了!没有掉头,那怎么会又跑回来了呢?
“对,我们没有掉头,一直往外跑!我能感觉到我们前面有东西,我们一直都是朝着它追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又回来了?”杨警官不解的问:“瑞叔,密道有岔路口吗?”
瑞叔已然换成了一副平和的样子,说:“没有,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十年,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岔路。”
“那是怎么回事呢?”我说。其实心里已经有几分猜测了,只是少数民族同学和瑞叔都在场,既然他们都没有表态,我也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再走一遍吧!”少数民族同学说:“我们四个一起,再走一遍!瑞叔,沿途的时候请您多注意一下四周,看我们是不是进了岔路。”
瑞叔皱了一下眉,这个动作虽然很小,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他一定是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现在只是用行动来证实答案罢了。其实走与不走结果都是一样的,大家都知道我们遇到的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们四个人,少数民族同学在最前面,然后依次是瑞叔、我、杨警官,缓缓向密道深处走去。还没有进入密道,瑞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走到了床榻前,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件好似玉器的东西轻轻放在了欧翔雨的枕边,又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再回到我们中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瑞叔颤巍巍的那些动作,我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密道很黑,大概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比刚才进来的的时候要黑的多,尽管我们开了手电,但是前方的黑暗像是可以吸收光源一般,我们依然看不清路。和进来时一样,密道又长又直,中间没有分路和岔口,但是——我们四个都发觉了一个问题——密道貌似变长了!对,是长了,不是貌似,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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