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斯神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或许开始是这样”,吉姆说,“但最近我在做一些很具体的梦。一个我认识的小孩就出现在其中。”他死死盯着布道者,“我还梦到了奶场区。”
“我也是”,戈登补充说。
艾利阿斯兄弟笑了笑。“当时间临近,当双方力量接近最强大时,幻影便不再那么模糊,我的幻影也清晰多了。”
“我不曾做过恶梦”,安德鲁斯神父温和地说。
“但你也是被选中的”。布道者看着吉姆。“你的朋友,那个小男孩,他也是被主,我们的上帝选中的。他现在正引领着你的幻影,在那边为主工作。你,”他转向安德鲁斯神父,“被选中代替他的角色。”
“为什么我被选中?”神父问,“为什么我们都被选中?”
“你是有通灵感应的”,艾利阿斯兄弟简短地说,“主赋予你超出常人的力量,现在他要你使用那些力量。你必须与敌人谈话,你必须与邪恶交流。”
安德鲁斯神父容颜突变。
“你的家族”,他对吉姆说,“一直在帮助主工作,你的先辈曾勇敢地与敌人作战,现在轮到你了。”
“这在以前已经发生过?”吉姆说。
艾利阿斯兄弟点点头。
“在奶场区。”
“是的。”
“那可以追溯多远?”吉姆问,“我的家族卷人有多久了?”
“我要告诉你你不会相信的。”
“不管怎样请说出来”,他顿了顿,“我的曾祖父去过那儿,对不对?”
“埃兹拉·韦尔登”,布道者说,“他之前是坦·哈诺·卡奇兰,再之前是南·提莫察,还有威尔·凯·南……”
“你当时也在那儿,是不是?”
艾利阿斯兄弟只是笑了笑。
吉姆瞅着西服革履的布道者不觉打个寒颤,当年他是以什么形象出现在曾祖父面前的呢?他很想知道。就像那些身穿满是尘土的黑袍、头带高筒丝绒帽的边区牧师?那再以前又怎样?如流浪的印第安人?那最开始呢?洞穴人?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祖先是怎样卷入这一切的。某人在某地一定不得不为此做出过清醒的决定。
但他也在做一个清醒的决定,不是吗?这是他自己的抉择。
也不完全,已有人代其做主。
“那我为什么被选中?”戈登问。
艾利阿斯兄弟摇摇头,“那我还不能对你讲”,他说,“你还没准备好,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现在就告诉我吧”,戈登说。
“到时候我会对你讲的”,艾利阿斯兄弟重复道。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戈登感到自己的想法烟消云散了。布道者挪到警长办公桌旁,拿起一支铅笔一叠纸,“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他说,“采取行动的时刻就要来到,要想成功我们就必须准备好。”
“我们如果成功了怎么样?”吉姆问,“那便是事情的最后了结吗?”
艾利阿斯兄弟摇摇头。“我们过去也成功过”,他说,“如果我们没有,今天我们四人就不会在这儿了。撒旦被全能的上帝打败、羞辱,他永远也不会放弃篡夺主的权力的企图。他是不会死的,尽管我们在这些小战役中打败了他,他却可以等待时机,一次又一次地反扑,直到成功为止。”
“要是我们输了会怎样?”戈登问。
“撒旦将独步天下。地球将是他的,地球上的一切都将归他所有。他会按自己的意志茶毒生灵,会嘲弄上帝的造物,他会在上帝面前纵声大笑。”
“上帝为什么不自己采取行动呢?”安德鲁斯神父平静地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借助我们这些不够完善的人们呢?”
“不要胆敢质疑上帝的抉择”,艾利阿斯兄弟生气地说,“不要企图知道上帝的想法。”
吉姆走到二人之间。“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他问艾利阿斯兄弟。
“我不知道,”布道者坦率地说,“邪恶已经开始,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转化,邪恶的力量会愈发强大。我估计撒旦和他手下要聚集力量还得二十四个小时,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出击,否则我们就要输掉。”
他们都沉默了,相互对视着。
艾利阿斯兄弟开始往纸上写字。他把上边的一页撕下来,递给警长,警长看了看,递给安德鲁斯神父,然后又传给了戈登。
戈登扫了一眼,“我们需要的东西”,上面用黑体写着。粗绳子,运货车,四本修订标准版圣经,塑料防水布,四枚十字架,四个长柄叉。
长柄叉?
四把强力手枪,四把手斧,火柴,一加仑人血。
戈登抬起头看着艾利阿斯兄弟。“我们将做什么呢?”他喃喃地说。
艾利阿斯没有理会他,把纸拿回来,又查看了一下。“大多数东西都容易找”,他说,“血可能有点困难,但我想我们可以从医院征用。”
“我要你们将家里人转移出城”,艾利阿斯兄弟说,“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远离这儿。”他看看警长,“让你的妻子和孩子们去亲戚那儿呆两天。”
吉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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