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惹恼那些显贵人物是一件让我们倍觉开心的事。当他们跳舞时我们就在他
们的脚下使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摔得人仰马翻,尴尬极了,他们周围那些平庸而
毫无个性的男男女女们在一边暗自发笑。我们撩起尊贵女土的裙子,下面的景色一
览无余,还使许多自命不凡的人窘迫得无地自容。我总是把棕榈温泉地区看成是著
名人物退休疗养的胜地,令人吃惊的是有这么多年轻的电影明星和电视剧主角们,
周末经常有许多现代艺术家出入于这里的夜总会。
mpanel(1);
史蒂夫和保罗在一家夜总会的女士盥洗室里强奸了一名金发女郎,那人目前正
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拍摄的一部电视剧中担任女主角。史蒂夫干完之后说,“她没
有我想的那么好。玛利什么时间都能做得比她好。”
“名人跟我们没什么区别,”保罗同意他的看法,“我真不理解人们为什么把
他们捧得那么高。”
我什么也没有说。
听说了强奸事件之后,菲利普和乔十分恼火。菲利普给大家上了一堂关于在沙
漠棕榈市犯罪方面的课。“人们不可能在同一间屋子里面又吃又拉,”他说,“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觉得自己听得懂吗?”
发现菲利普自从那次“出走”之后变了许多,我感到很有趣。
他最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保守主义者,避免使用那些他过去带头使用的恐怖主
义工具,选择了在地方制度界限以内进行策划。
我不得不承认,我更喜欢这种保守一些的方式。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从一家书店出来,沿着附近一条空荡荡的街道走,一个女
人一头撞在我身上。她有些意外地大叫了一声,然后站在那里向四处张望着。
她根本没有看见我。
丝毫也没有。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是个盲人。可是几乎是同时,我已经意识到不是这么
回事。她只是看不见我。我在她面前已经完全成为一个隐形人了。我呆呆地站在那
里,她仍在发狂似的四处寻觅着,接着便匆匆离去了,一边走一边继续回头张望,
寻找着不知藏匿在何处的隐形冒犯者。
我完全惊呆了,不知该如何反应。我考虑了一会儿,目光在大街上扫视了一遍,
想再找个什么人试试。在大约一个街区远的地方,我看到汽车站上坐着一个无家可
归的穷人,便匆匆赶上前去。他留着浓密的胡子,身披一件肮脏的外套,眼睛直勾
勾地盯着大街对面的一座建筑物。我舔了舔嘴唇,慢慢地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开
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转移到我身上。
我停住了脚步,“喂。”我说。
没有回音。
我在他耳边重重地拍了拍手。
他毫无反应。
我往他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把。
他吃惊地站起来,大声嚷嚷着,发疯似的四处寻找着。
他同样看不见我。
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他们又回来了!”他狂乱地嚎叫着跑到了大街上,渐渐离我远去了。
我沉重地坐在长凳上。
我们已经发展到了第二个阶段。
这种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某个晚上突然发生了一场变化,还是经历了渐
变的过程,逐渐从公众视线中消失的?
一辆汽车开过来了。司机没有看见坐在长凳上的我。汽车没有停。
我意识到,我们完全自由了。甚至那些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各种限制现在也毫无
用处了。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
有任何人知道。可是……可是我不能确定是否应该告诉别人。我不能肯定自己希望
大家都知道。我有一种感觉,这样做会使我们变回到从前,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
我们的革命和发展,都会被大家志个一干二净,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们会克制不
住地利用自己的隐形,去跟人们玩一些毫无意义的游戏。
此外我不得不承认,拥有绝对自由的前景使我感到了害怕。
我不敢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展翅飞翔,我不相信自己。
更谈不上相信别人。
我们有权拥有这种未经许可的自主权吗?
我走进乔的房间,还是不能确定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能肯定是否应该告诉他们
一些事情。约翰、比尔和唐已经不在了,但是感谢上帝,菲利普还在家吃午餐。其
他人围在起居室里,聊天,看杂志,看电视。
我必须跟大家谈一谈。我决心已定。但是我打算(用低调处理,不大肆张扬)
尽可能说得比较婉转一些。
“我不想吓唬在座的各位,”我说,“可是我刚刚从书店出来时,撞到了一个
女人身上,她居然没有看我。”
保罗从他正在读的一份《时报》上抬起头窃笑着,“内幕大揭秘。”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她根本看不见我。不是她不想注意我。她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本特利·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