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而去了。我希望谈出来以后感觉会好一些,但是说句实话,我却感到更加糟糕
了。事情刚刚过去没多久,那些记忆还很新鲜,把它们抖落出来只能稍稍减轻痛苦,
不能驱除心中的魔鬼。
戴维摇了摇头,“这太残酷了。她留了张便条就走了吗?”
我点点头。
“哦,你追上她的时候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怎么对你解释这一切?”
我眨眨眼,“什么?”
“你找到她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她最终决定彻底离开了你?”他看着我
脸上的奇怪表情,皱了皱眉头,“也许你真的把她追回来了,我猜的对吗?”
难道我应该把她追回来吗?难道她真希望我这样做,以此证明我在乎她、关心
她、爱她、需要她吗?难道我应该追随在她的左右,像电影上的男主角那样,带她
回家吗?我有一种感觉,我的确应该这么做,这是她希望我做的事情。我看着戴维,
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我没有去找她。”
“哦,老兄,事情被你搞砸了!现在你别想让她再回到你身边了。这事是什么
时候发生的?”
“两个月以前。”
他摇摇头,“时间太长了,她大概已经找到别人了。你的机遇已经飞走了,兄
弟。你难道没有试着给她打过电话吗?”
“我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你应该给她父母打电话。他们一定知道。”
“她说她要彻底切断一切联系,跟我一刀两断。她还说这样做比较简单一些。”
“她们嘴上总是这么说。但是毕竟只是说说而已,跟实际情况完全是两码事。”
走廊里有动静。原来是斯图尔特,“嗨,孩子们,”他说着,把头伸进了办公
室,“别聊了,赶快干活儿。”
我迅速拿起笔,开始读指令。
“我在休息,”戴维说着,吃了一片福丽多斯薯片,“我还有5分钟。”
“那你去休息室,别在这儿打扰——”他在回忆我的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琼斯。”
“没问题。”戴维慢慢地站了起来,冲着我咧嘴一笑,跟随在斯图尔特身后走
出了办公室。我也对他笑了笑,但我感到心里很难受。
人们嘴上说的和实际情况是毫不相干的两码事。
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他的话是对的。
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快车道上有3辆车连续追尾,等我回到家时已经6
点半了。我把车开进车库,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台阶,回到了公寓。我打开信箱,
摸索着里面的邮件。有一张煤气公司的账单,本周余额明细表……还有一张卡片,
摸上去像是贺卡之类的东西。
一张贺卡?会有什么人给我寄贺卡呢?
简?
我心中的希望猛增。也许她等待着我跟她取得联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许她
终于决定跟我联系了。也许她像我想念她那样在想念着我。
我迅速地撕开了信封,眼前是一幅热气球在蓝天白云中飘荡的彩色画面,上面
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字。我打开了生日贺卡。
白色的卡片上用喷墨打印机打印着电子信息:“自动化界面公司的朋友们祝你
生日快乐。”我的心沉下去了。
一张非常正现的、来自单位的生日贺卡。
我把贺卡揉成一团,随手往台阶上一扔,眼看着它落在了地上。
还有两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几乎把这事忘光了。
第13章 被遗忘的生日
我的生日是在不停地打印、起草文件、起草文件、打印的过程中度过的。戴维
病了,因此我一整天都是独自一人。
晚上我一直在看电视。
单位里没有一个人为我祝贺生日。我原本就没有指望他们为我做什么,但是我
仍希望简能来个电话——或者至少给我寄张贺卡。她知道节日对于我来说多么重要。
不过我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收到。更使我垂头丧气的是,连我的父母也不记得我的生
日了。既没有礼物,也没有生日贺卡,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试着给他们拨了很多次电话,但是始终在占线,最后我只好放弃了。
我想, 再过5年我就该30岁了。我记得当我母亲30岁的时候,她的朋友们为她
举行过一个生日聚会,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天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我也
获准比平常睡得晚了一些。那年我才8岁,我母亲却已经显得十分苍老了。
现在我也在衰老下去,奇怪的是我却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按照文化人类学教授在课堂上所说的,美国文化中没有那种人生新阶段如出生、
命名、结婚、患病、死亡而举行的特别仪式,也没有成年仪式,因此在童年与成年
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也许正因为如此,多年来我仍然感到自己是个孩子。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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