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我这个年龄时的那种感觉,无法用他们进行自我评价的方式来评价我自己。
我也许过着一种成年人的生活,但是我的感情仍然是儿童式的,我对事物的态度和
兴趣也是青少年式的。我并没有真正长大成人。
我距离30岁只剩下5年了。
我整夜想着简,想着这个生日应该怎样度过才对,有哪些方面跟过去有所不同。
我躺在床上,怀抱着一个又一个希望,渴望着能听到电话铃声。
但是它始终都没有响。
夜深了。我不知道我一直到几点钟才睡着。
第14章 已是孤儿
感恩节来了, 又走了, 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度过了节日, 收看着5频道转播的
“黄昏地带”马拉松比赛,心里仍然嘀咕着,不知道简在干什么。
一个星期以前,我曾试着给我父母打过很多次电话,希望他们邀请我去吃感恩
节大餐, 但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尽管他们曾经连续3年邀请我和简跟他们一起过
感恩节,我们却一次也没有去过,理由无非是学校、工作等等,总之所有能想到的
理由都用遍了。今年,当我终于渴望着回家过节的时候,却再也没人向我发邀请了。
尽管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但是找并不吃惊。
我知道我的父母不是出于恶意,或者故意不邀请我去——他们只是猜测我和简
仍然有自己的安排——其实我没有任何安排,我渴望他们能给我一些爱。
我还没有告诉父母我和简分手之事,因为事情发生之后,我跟他们一次都没有
通过电话。我父母从来没有对我真正表示过亲热,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他们
一定会用成千上万个问题来问我,最终使我感到尴尬和难为情——事情究竟是怎么
发生的?谁的过错?你们打算彻底分开吗?我不想强迫自己跟他们谈这类问题,我
也不想处理这个问题,我想尽可能让他们知道得晚一些。我宁愿他们从别人那里间
接听说这个消息,而不是从我嘴里直接听到。
如果我打算去圣地亚哥过感恩节的话,我就得准备撒谎,告诉他们简临行时生
病了,只好回家去跟她的父母一起过节。尽管这个蹩脚的理由明显站不住脚,但是
我坚信我的父母一定会相信。他们属于那种很容易受骗上当的人。
但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他们。我很清楚,我完全可以自己邀请自己,在星期四那
天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台阶上。不过我感到这样做不太合适。
因此我便留在了家里,躺在长沙发上,看电视直播“黄昏地带”马拉松竞赛。
我的感恩节晚餐是我自己做的通心粉加奶酪。
我感到十分郁闷,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孤独感和被抛弃感。
我几乎盼望着感恩节尽快过完。
星期一早晨,戴维比我先到了,他双脚搭在写字台上,慢慢咀嚼着不知什么牌
子的松饼。 经过了4天的孤独时光之后,我很高兴终于又见到了他。但是当我看到
办公桌上那一大堆文件的时候,我仍旧感到心情无比沉重。
我喜欢戴维,但是,我的天,我痛恨这份工作。
我转过脸看着他,“真他妈的该死。”我说。
他吃完最后一块松饼,把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两张办公桌之间的垃圾桶里,
“我读过一个故事,它说地狱是一个长廊,那里塞满了你这一辈子消灭掉的所有苍
蝇、蜘蛛和蜗牛,你只能在这个长廊里赤身裸体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永远无休
止地走下去。”戴维微笑着,“这就是地狱。”
我叹了一口气,“它似乎离我并不很远。”
他耸了耸肩,“其实这应该叫做炼狱。我倒不认为它就是人们所说的普通地狱。”
“你说得对,这的确很有可能。”我回答说。
我拿起笔,将最后一稿地质商务系统指令又浏览了一遍。
我已经厌倦了这个该死的地质系统。从表面上看来我好像前进了一大步,承担
了更加重要的任务,但是它却变成了我的沉重负担。我开始想念过去的日子,那时
我的工作很少,而且每天都有所不同,尽管工作十分琐碎,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
样千篇一律和乏味无聊。
4点钟了,按照弹性工作时间上班的雇员们已经要走了,他们经过我的办公室,
向大厅另一侧的电梯走去。戴维靠在椅背上,转过身来看着我,“嗨,你下班以后
干什么?有空吗?”他问。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无论他邀请我去哪里,我都应该婉言谢
绝,找一个不能跟他一起去的理由。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任何人去过任何地方了。
我听到自己对他说:“有空。有什么事吗?”
“我想去亨廷顿海滨。那里有很多女孩儿。我想也许你应该去。”
这实际上是一个邀请。
我有些想去,我沉思了一秒钟,觉得这可能会救了我。我应该提议由各人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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