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我真想把它扔在这里不要了,自己步行回家。但是就像通常那样,我想要做的
和真正做的却完全是两码事。
我锁好汽车,来到71连锁店,拨通了汽车救助协会的电话。
我想,假如我家距离这里不太远的话,情况就不至于糟到这种地步。可是我的
车是在距布雷亚20英里远的塔斯廷熄的火,汽车救助协会派来拖车的那个尼德森是
个生性好斗的家伙, 他说他只负责把我的车拖到5公里以内的任何一家修理厂,超
过5公里的路程我必须支付每公里2.5美元的额外路费。
我兜里的钱所剩无几,我的耐心也早已消耗尽。我要他立即把我的车拖到布雷
亚大街的西尔斯公司去,并告诉他说我会支付拖车费用,我自己则搭了个便车回到
了家。
我和简同时到家。我三言两语地叙述了我这一天的经历,好让她知道我今天实
在没有心情谈话。整个晚上我都静静地躺在长沙发上看电视。
那家公司在星期五傍晚时分打来了电话。
简拿起电话之后,叫我去听,“跟你的工作有关!”她悄悄对我说。
我从她手中接过话筒,“你好。”
“是鲍勃吗?我是自动化界面有限公司的乔。卡恩斯。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得到那份工作了吗?”
“你得到它了。”
我只记得汤姆。罗杰斯,除他以外,面试时还有另外两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
人,我不知道乔。卡恩斯是其中的哪一位。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已经得
到这份工作了。
“你能在星期一来一趟吗?”
“没问题。”我说。
“咱们到时再见。请你届时直接上楼,去人事部办理有关手续。”
“几点钟?”
“8点整。”
“需要穿西装吗?”
“最好配上白衬衣,打好领带。”
我真想翩翩起舞,想跳得高高的,还想对着话筒大喊一声,然而最终我只说了
一句,“谢谢你,卡恩斯先生。”
“我们星期一见。”
简满怀希望地看着找。我挂上了电话,对她咧着嘴笑,“我得到它了。”我说。
我们去麦当劳庆祝了一番。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饭馆了,甚至去快餐店这一段
短短的路程对于我们来说也变成了一种享受。我把车开进停车场,回头看着简,尽
力模仿戏剧舞台上的夸张表情,然而不很纯正的伦敦音暴露出我不具备任何的表演
天才,“食品带走还是在车里享用,夫人?”
她对我的表演心领神会,用傲视一切而又略表不满的神情歪着脑袋配合著我,
“当然不,”她轻蔑地说,“我们要进餐馆,像所有的文明人一样在餐桌上就餐。”
两个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当我们走进麦当劳时,我的感觉好极了。外面很冷,餐馆里面却暖意融融,十
分惬意,空气中洋溢着诱人的炸薯条味儿。我们决定美美地挥霍一番,因此两人各
要了一份巨天霸、大薯条。
大可乐,还有苹果派,在紧挨着跟真人一般大小的罗纳德。麦当劳全身雕像的
四人餐桌旁就坐。我们的邻桌是一大家子人,妈妈、爸爸,带着一位身穿制服、浑
身上下后波普主义打扮的年轻儿子。我从简的肩膀上观看着他们吃东西的样子,感
到一种由衷的满足和放松。简手捧可乐杯,举到了我的面前,并示意我也这样做,
然后用纸杯在我的杯口上碰了一下。她乐得合不拢嘴,“干杯。”她说。
第2章 新的环境
自动化界面有限责任公司公司的名称并没有说明任何问题,但同时它也说明了
所有的一切。这一点跟成千上万家无法具体描述性质的公司其实没有什么两样。它
只表明了一件事,我即将为其工作的公司生产的是一些并无实际意义和真实价值的
产品,尽管它毫无疑问赚了许多钱,但是一旦公司明天搞砸了,那时跟现在相比对
于整个社会来说不会有多少区别。
准确地说,这是那种我从来不想干的工作。然而使我悲哀的是,它却是惟一能
够接纳我的地方。
其实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我从来没有计划
得那么遥远。现在我已经意识到,我并不是一个自己所想象的或者想要成为的那种
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有想象力、富于创造性、甚至有艺术造诣的人,尽
管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哪怕跟艺术沾边儿的事情。我重新审视了自己,
我对于自己的认识似乎更多受到文学或电影剧本移情作用的影响,它们并非我的真
实性格。
我把车开进了停车场,经过一排预留的空车位,费了半天劲儿才把我那辆超宽
的别克车勉强塞进一个狭窄的空车位,夹在红色胜利车和白色沃尔沃之间。我走出
汽车,拉直了领带,端详着这座我将要在其中工作的办公楼。以前我认为这是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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