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当口,挖土那边传来声音:“挖到东西啦!”众人慌忙把注意力转回来,一起凑上。七叔脸色一改,拨开人丛钻了进去。
只见翻开的泥土里,露出几根青色的竹筒,泥土渐渐铲开,竹筒也越现越多,渐渐连成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圆。七叔眼睛大睁,心里道:“这阵法……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旁边的人问道:“七叔,现在怎么办?”七叔回过神来:“继续往竹圈里挖,小心别把竹筒弄破了。”几个人应了,又动起手来,把竹圈里的土一铲铲往外抛出。
冯老爷和其他人都看得呆了,冯老爷问道:“七叔,这……这怎么回事?媛儿呢?”七叔手一竖,示意冯老爷不要说话,两眼直勾勾地盯住竹圈,一时间陷入沉思。
过了大半晌,土坑越挖越深,竹筒已经露出了一尺的高度,这时下插的铁铲传来“啪”的一声响,七叔忙道:“小心点,轻轻把土铲开。”几个人放轻力度,薄薄地一铲接一铲地把土弄开,又用扫帚把土扫到边上。土层渐渐扫清,埋藏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呈现在大伙儿眼前。随着眼前景象的逐渐完整,大伙儿的嘴巴也逐渐越张越大,惊得合不拢来。
卷一、灭世天灯(修改版) 三、附身(2)
啃书阁 更新时间:2010-8-4 10:01:34 本章字数:1380
只见一块青竹筒编成的方形竹笆覆在最上面,下面盖着的是一具白惨惨的尸骸,尸骸下面又是一块竹笆。最骇人的,却是那尸骸的手脚掌和头骨。尸骸摆成大字形,周围用竹筒环绕了一圈,另有四截竹筒,分别从尸骸的手脚掌中生生穿过,将尸骸死死钉在地上,而尸骸的头骨处,更是有两截竹筒斜着交叉,分别从头骨的两侧钉入,将头骨深深锁在地上。这一幕实在惨绝人寰,众人不禁联想到尸体生前被竹筒活活钉死在这里的惨状,只觉大白天里背上直冒冷气,汗毛都竖了起来。
冯老爷惊得结巴道:“这……这不会是……啊?”他望向七叔,希望七叔能给予否定的答案。可七叔却默默地点了点头。冯老爷顿时一声惨叫:“我的媛儿啊!”一把扑到圈子旁边,捶胸抢地,哭得死去活来。
七叔这时想的却是另一番东西。
他见到这阵法的全貌,终于想起曾在祖宗传下来的一本秘法里,见到过这种阵法的介绍,叫做“青竹葬魂法”。这种阵法源自西藏密宗,是缘取上古流传的“天圆地方”之说,以圆盖方,以方盖尸,将尸体牢牢锁在阵心,摆阵的青竹筒都灌满了水,与土相连,吸收地气,又用几根写上咒词的竹筒锁住尸骸的手脚头颅,将尸骸夹在青竹拼架成的方笼之中。这种阵法旨在聚天地法道,锁住尸体及其魂魄,不让其冤魂现世,也不致其生发尸变。
七叔心里忖道:“对头摆出这样厉害的阵法,那是在害怕冯小姐发生尸变,害怕冯小姐的冤魂现世,可冯小姐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摆起这样大的阵法?对头怎么会如此惧怕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头脑中忽然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恍然自语道:“啊,是这样。”
原来七叔想起了在冯媛闺房作法时,冯老爷写的他女儿的生辰八字。七叔把时间推到十八年前,冯媛出生的时日正好撞见阴年阴月阴日,而她又是在子时也就是阴时出生的,算是一个四阴之体。而听冯老爷昨日说冯媛失踪之日正好过完了十八岁诞辰,那她失踪受害之日也应该是阴月阴日。以此推想下去,对头要利用的应该就是冯媛的四阴之体,那么她受害之时也应该是在阴时,这样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又在阴月阴日阴时死去,七阴汇聚,天地改色,她所产生的阴力大到难以想象。对头利用完她的阴能量,自然要将尸体处理善后。这七阴之体一旦尸变,后患无穷,若是七阴煞灵现世,寻他报仇,更是无法想象。而这七阴之体既不能直接土葬,也不能直接火化,因此对头摆了这个青竹葬魂大阵,以绝后患。七叔想到此,终于明白昨夜为什么在看到冯媛的生辰八字时,会生出异样的感觉,而一想到这对头能摆出这样的阵法,一定道法非凡,来头不小,而利用七阴之体所为的事情,定也是惊天震地的大事,对此要进行猜想,那更是心惊胆战,却又难以揣摩一二。
冯老爷早已哭得昏死过去,七叔接过这个摊子,既不敢破阵,也不敢起尸。他深知一旦阵破,冯媛的冤魂现世,她生前遭受这样的惨死,一定魔心膨胀,变成七阴煞灵,到时不知要害死多少人。七叔不敢起阵,最后只得在阵前作了场法事,重新推土埋好,命人修葺坟墓,竖起牌位。七叔下令众人回去后不得风传此事,虽然未必能够堵住所有人的嘴,但越少人知道,对这件事终究是好的。安排完毕,遣散众人,命人把晕倒的冯老爷背起,返回镇上。
那小道士邹吕早看得呆住了,直到走回观音镇上,都一直没说出一句话,他被七叔安排在镇上的福来客栈里,这一回的经历,足够他大开一回眼界了。
卷一、灭世天灯(修改版) 三、附身(3)
啃书阁 更新时间:2010-8-4 10:01:35 本章字数:2617
隔日午时,重喜楼上大摆筵席,方圆四镇九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拢来,商议组织民团抵御日本鬼子之事。冯老爷还没从昨日的伤痛中缓过神来,虽然出席了这场筵席,却沉默寡言,一切交由七叔主持。七叔也算是方圆百里内首屈一指的人物,大部分到场的人都受过七叔各式各样的指点,对七叔自然是崇敬有加。除了冯老爷,由七叔来主持这场宴会,那自然是无可厚非了。七叔这一夜想了不少关于冯小姐惨死的事,理了几圈头绪,想出不少对策,此时便不再挂念这事,一心放在主持筵席上,心想大伙儿先吃饱喝足,末时再商议大事也不迟,便起身说了一阵客套话,向诸位来宾团团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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