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女儿咽气的一刹那,幸雄携儿子刚好回家,目睹了痛失亲人的一幕,愤怒的幸雄几乎疯了,抄起妖刀便与官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最后幸雄一口气斩杀了一百二十余人,自己也中了多处致命的伤。他的儿子,也就是森田队长的父亲继承了父亲的遗愿,最终加入了倒幕军团,用这口妖刀斩杀了几千个幕府官兵。
明治维新结束之后,这把刀被森田的父亲封印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再用,其原因就在与这口刀沾了太多的杀气,变得异常的嗜血,只要主人稍有攻击意念,妖刀本身就会指引主人进行攻击。而那刀法,正是在森田祖父所创,在幕府时期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森田快刀流’。
这次来中国之前,森田的父亲已然在病榻上不能自理,森田趁着这个机会从库房里偷偷取出妖刀,将之带到中国,这几个月里,妖刀身上又沾了不少中国人的血,邪气更加地旺盛了,所以普通的的十个八个汉子根本就到不了森田的近前。我这次是看你身手敏捷,才将身家性命赌在你的身上。据我所知,要破他的森田妖刀,唯有一法可行……”
“什么办法?”,我与胡老三一同问道。
第二十章 - 重返(八)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森田家人的鲜血涂到兵器的上面”,女人说出这话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口妖刀乃森田幸雄所养,它是绝不会不会与森田家人为敌的,不过……”,说到这儿,我们三个人一齐将视线投到女人所抱的婴儿身上。 首发
“这妖刀的破解俺也风闻一二,但……你真舍得用孩子的鲜血打败你的丈夫么?”,胡老三瞧了瞧婴儿,又看了看女人,脸上显得有些犹豫。
“森田不是我丈夫!”,女人听后反应有些激烈。她的手微微颤抖,险些把婴儿掉到地上。之后,她赶紧将婴儿楼在怀里,温柔地瞅了瞅襁褓中的婴儿,稍稍稳了稳情绪说道:“但我毕竟是这孩子的娘。俗话说:孩子是爹娘心头的肉,要说这孩子身上淌血而我心里不疼的话,那是纯粹是诳人!森田造孽太多,孩子今天所做,完全是替他爹给中国人赎罪,只要英雄你能灭了这口妖刀,我们母子二人心里也稍稍有些慰藉,在日后这孩子长大成了人,也有脸面在中国挺起腰杆走路”
“好……”,胡老三点了点头,“不愧是读过大书的人,俺佩服你这份大义。不过你也放心,俺绝不会让你孩子受什么大伤,只需一滴血足矣”。说完,胡老三朝女人一招手,女人陡然明白,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递给胡老三。
胡老三接过簪子,先将它放到油灯芯上烧了一会儿,接着又把簪子放在鼻子附近试了试冷热。等觉着差不多了,他来到那女人的身旁,将那尖锐处对准了婴儿的中指,手掌微微往前一送。 首发再看婴儿那雪白粉嫩的手指头上,蓦地多出了一小团艳红的稠血,它汇聚着,如同搁在白丝上的一团儿红棉,在灯光下分外地刺眼。
稠血继续凝结着,渐渐地就要汇成一滴。胡老三见火候已到,忙探右手将簪子放扁,用铁杆压在婴儿的伤口处使之止血,与此同时,他伸出左手,从腰间摸到驳壳枪,按绷簧‘咔嚓’一声将弹匣卸出,使之落在中指与无名指之间。抓住了弹匣之后,他的大拇指往后稍稍蓄力,继而往前轻轻一推,最上面的一颗子弹无声地滑落到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就在这时,簪子上的那滴血液正迅速成型,顺着簪子越滑越快,越滑越快,当它恰好凝成了一滴,飘飘摇摇下坠的同时,胡老三左手所夹的子弹头已然接在底下,只听见那血液‘啪嗒’一声正滑落到子弹的上面,血量不多不少,正好蔓满了弹头的表面。
胡老三轻轻出一口气,拉着女人的腕子,把她的指头准准地按在婴儿的指头上面。之后,他轻轻地取出弹匣,又将那颗沾满了血的子弹安回原位,若无其事地揣到怀里。我看完整个过程,长出了一口气想道:真不知这胡老三的真究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胡子,还是一名精通刺绣的文弱女子。他刚才那套动作简直是太完美了,几乎无懈可击,精巧得就像是瑶池的仙女在一袭白衣上缝制一颗灿红灿红的宝珠。
女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见英雄如此了得的身手,小女子我就放心了,看来今天是天降奇兵,保佑我们母子逃出囹圄。事已至此,废话不言,请英雄随我下楼,一同去地下室寻森田索命”,女人说完,系好衣服,将婴儿抱在怀里,赤脚在前面带路。
我与胡老三跟在她身后匆匆下了楼,在下到一楼时,洪屠户正好处理完两具死尸想往楼上赶。胡老三朝洪屠户一点头,指了指大门说道:“老洪,你留在门口断后。记住,务必不能使一个鬼子进来,听清楚了没?”
“嗯……”,洪屠户顺从地点了点头。闻见此状,我不禁有些惊奇:这要搁在往日,依着洪屠户的个性,打打杀杀的场面是万不能少了他的。今天之所以如此听话,怕是也被胡老三的威严所慑服,由此看来,这胡老三来头定然不小,想到这儿,眼前胡老三的身影仿佛又高大了一截。
安排好洪屠户的位置,女人继续带着我和胡老三向前行走,三人往东行了约有四五丈时,她突然停住,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一堵墙。‘卜、卜、卜’,墙体传回几声厚实的声响,女人摇了摇头,抱着孩子继续向前走了两尺,伸手再次敲击墙面,‘哐、哐、哐’,这次墙体传回的是另一番响动。她朝胡老三点了点头,说道:“暗门就在这儿了,你把它推开之后,里面就是地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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