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骨骨族人都听不到五星尊长的笑声,看不到他们的绝色容貌。
唉,谁能第一个带回骨骼呢——这是五星骨宫所有仆众心底共同的疑问。
这些尊长们平日里就喜欢互相斗气,闹闹内讧是常有的事。他们不怕别的,就怕某位尊长在回程途中被其他几位合伙暗算,到头来谁也拿不到第一呀。
唉唉!
不仅仆人叹气,老族长也是忧心忡忡。他担心,若是那些家伙打斗起来又撞坏骨骼,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了是了,为了确保万一,在他们回来前,五宫内留守的仆人们暗暗开起了赌局,看看谁能押中头彩。
想知道谁能第一个完成任务,并得到半年的休假吗?
想?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想?
对不起,凡不参加赌局者,将负责在星骨宫刷洗茅厕,直到尊长们胜利归来。
开篇留书三封
第一封,给——
风儿那亲亲的爹:
孩儿自幼受爹的教诲:循规蹈矩,刻守本分,为人要宽厚,待人要善良。孩儿也牢记在心,一时不改忘记。如今孩儿已长大,此番外出,不为惹是生非,只为求得一记灵药,以治疗大哥长年的疾病,这是孩儿……不不,这是我们一家人多年来共同的心愿,还望爹爹不要阻止。
爹请放心,孩儿谨遵教诲,绝不会为祸他人,也请爹不必费心找寻孩儿。待寻得所要之物,孩儿自会回来。
如果……(此处是一团圈掉的墨迹)
不好意思啊,爹,孩儿写错字了。还请爹不要吹胡子瞪眼睛,您的胡子虽然没变白,吹多了也会变白的。您现在想骂孩儿吧?呵呵,我想写的就是——
爹如果有时间找孩儿,倒不如花心思劝劝娘和大哥吧,想必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在往书房来的路上了。
哈——哈——哈!
爹,要多笑。
第二封,给——
风儿那亲亲的娘:
孩儿自幼得娘亲真传,论容貌、论功夫皆不在话下,此次外出不是逃家,还请娘不要挂心,也不要想歪了。详情已在爹的信中说明,娘可移步书房查看。
此外,娘,孩儿虽然已满十五,您也不必急着为我找婆家呀,爹都不急,您急个什么劲!
娘不要误会,孩儿不是为了您一个月前说的那句话离家,绝对不是哦。孩儿只是想让大哥的病快点好起来。
第三封,给——
风儿那英俊不凡又气量宽厚的大哥:
展信悦!
当大哥看到这封信时,风儿已经在千里之外了。离家理由已在爹的信中说明,此处,我就不再细述。大哥若有兴趣,可移步爹的书房,想必娘已经在那儿了。
大哥,请不要和爹一起考虑如何找我,我不是逃家,也不是离家出走不回来。找到我要的东西,我自然就会回来的。
在此,也请大哥放心并转告爹娘,小妹我每到一处,只要有“急脚递”(即信局)的地方,一定会寄信报平安。说到寄信,小妹有些感叹啊,小时候,大哥外出时总会写家书回来,爹和娘最高兴的就是念家书给我听了。长这么大,小妹才发现未曾写过一封家书,这次外出,一为求药;二嘛,就当是满足小妹的“家书愿望”吧。
顺便提一句,佩玉被我打昏了,想必还睡在我房里,大哥有空就去看看,没空就差个人去瞧瞧。
好了,大哥,就此搁笔,不写了。
如果不是佩玉突然跑进来打断,小妹其实有好多话要对大哥说。小妹好舍不得……(此处是一团化开的墨渍)
酸风
留于亥时三刻
第一章射月
层峦起伏的黛色群山,山顶笼罩着滚动的乌云,仿佛沸腾海浪。
一阵咆哮的山风卷地而过,飞沙走石,如妖魅莅临。风过后,乌云被吹散,太阳在厚重的水墨色中露出些许曦光,照在无人的山麓上。
自古以来,它被唤作“句余山”,绵延千里,周围大城小镇无数,奇珍异兽多不胜数,香花毒草满山开遍。
天色已晚,山中的樵夫猎户早已下山,为即将到来的大雨做准备。
绿草摇曳的山麓上并无一人……
“别跑!”
突兀地,一道声音在林中响起。话音未落,满山绿意中闪过一道白影,紧随其后的是一支凌厉的飞箭,“咻”地钉在树干上,震落数片绿叶。
“我叫你别跑,听不懂啊?!”声音从茂密的林中传来,夹着气喘吁吁。
白影在树后停顿,随即改变方向飞奔而逃。
它是一只兔子。
白影改变方向后,茂密的林中跑出一位灰头土脸的少年,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杂乱一团,精致的布衣黑一块灰一块,早已没了原来的整洁。如果只看穿着,他很像顽皮的少年,但急遽呼吸的胸部却表明他……不,应该是“她”才对。
她是个全身脏兮兮的姑娘,而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把精致的弓,背后的包袱里依稀可见许多箭头。
“该死的兔子!”她骂了句,眼光在林中搜寻,手里的弓也未停下。
我射——我射——我射我射我射!该死的兔子,跑那么快干吗,赶去投胎不成?哼哼,姑娘她就不信猎不到今天的晚餐。
52书库推荐浏览: 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