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点点头,忽然疑窦丛生:“是啊!我还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去过那个地方的?”
“前些天!”苏云眼中忽然又闪现出一股迷离的神态,恍惚片刻,猛地摇摇头,咬住嘴唇:“不说了!不说了!咳咳咳……”宁夏忙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你公司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上班了?”宁夏看了看眼前这个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苏云,小心地问了一句。
苏云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的笑容:“嗯!”
宁夏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让你生气了?”
她和陈英都知道苏云有个神秘的男朋友,感情时好时坏,只是她和陈英从未见过那个男人,一直缠着苏云要求见面,但据苏云说,她男朋友不擅于交际,而且在外地的时间比较多,所以陈英和宁夏也就作罢了。
苏云却出乎意料地浑身猛地一颤,尖叫起来:“不要提那个混蛋!”
不出所料,苏云的这番状态源自于她那段难缠的感情。
宁夏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下来,房间里顿时一阵尴尬。
忽然苏云站起身来,冷冷道:“我先去洗个澡!”忽而又转身:“你有没有衣服,借我一件!”
宁夏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苏云,忙从包里掏出一件蓝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裙,递给苏云。背包被宁夏翻弄一番,那个紫褐色的方奁露了出来。
苏云接过衣服,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那个方奁,露出一股怪异莫名的神情。宁夏浑身打了个冷颤,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苏云洗过澡之后,穿着宁夏的衣服就上床入睡了,把宁夏一人丢在了一旁。
宁夏心里叹一口气,进卫生间洗漱去了。她一进卫生间,便看见了被苏云胡乱丢弃在地上的体恤和牛仔裤,卫生间的灯光是那种异常昏暗的暗黄色。不知怎么,宁夏觉得被丢弃在满是水渍地板上的那件T恤上的红色图案,看上去就象是一团四处溅开的血液,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血腥味。
宁夏皱眉,捡起体恤和牛仔裤,才发现牛仔裤上居然沾着一些血渍。宁夏恍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来自苏云的非常时期,难怪脾气也稍微有些古怪。
等宁夏洗漱完之后,苏云已经睡着了,发出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但不时还夹杂着咳嗽声。宁夏收拾了一下,把方奁安全地放入背包内,躺下睡觉。
房间里静悄悄地,窗外的细雨已停,一轮明月的出现将乌云渐渐消散。清辉朗朗,整个黑镇变得清新无比。从窗口露出一丝月光,斜照在宁夏的床头。宁夏从窗口正好可以望见悬挂在高空的皎洁明月,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无心睡眠,坐了起来,欣赏起这黑镇上难得的好景致来。
整个黑镇,被一层柔和的光影笼罩着,恬静安详,与白日黯淡的黑镇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忽然,宁夏的眼光扫到不远处山头上的那座建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古怪的感觉。
一丝微弱的亮点忽然闪烁在那座建筑之中,但立刻却又消失不见。
宁夏心脏“咯噔”一下,激烈地跳动起来,那究竟是甚么?难道真是刚才那两个男人口中说的鬼火?
建筑物在黑暗中沉寂了一会儿,忽然,那丝亮点又出现在宁夏的眼帘中,继而闪烁了几次之后,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
宁夏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传说是真的?那间古老的屋子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那丝可疑的光亮终于没有再继续纠缠宁夏,宁夏胡思乱想一番之后,进入了梦境……
一片恍惚间,灰瓦白墙,庭园小楼,回廊水榭,一派幽美的江南园林风格,数不清的厢房在回廊的连接下散落在假山、水塘和花圃之间。
这是何方?宁夏诧异身处的地方,瞠目结舌地四处张望。
但是,似乎这个宅院中出了宁夏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而且四周弥漫着一道白色的雾霭,宁夏顿时觉得整个宅院就像是缺少了人气,尽管环境幽美,但却显得死气沉沉。
从长廊处,忽然走来一群人,确切地说,是一群身着明代服饰,神情僵硬的女眷。宁夏吃惊地看着这群脸上毫无表情的女眷簇拥着一个浑身大红裙裾,头顶一块红帕的女子进入到了左边的一间厢房内。
宁夏的血液在见到那女子的那一刻时顿时凝固,因为——她的装扮,与她在画像上及镜片中看到的那名女子的装扮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儿,厢房内的女眷纷纷退了出来,只留下那个红衣女子端坐在床榻之上,头上依然顶着一块红色的帕巾。
宁夏从窗口望着那个看不见面部的女子,喉咙中一阵干涩,浑身已经不能动弹。
房间内的那个女子一动不动,宛如一具雕像,宁夏忽然又涌现出那种莫名的古怪感觉,口鼻中随着呼吸又冒出阵阵白色气体。
红衣女子终于起身了,慢慢朝案桌走去,宁夏清晰又惊惧地看到了案桌上摆着的,正是她从黑镇上买回来的那个方奁!
红衣女子慢慢揭下红色帕巾,动作轻盈缓慢,但在宁夏看来,却是说不出的诡异莫名。
宁夏所处的位置恰好只可以看见那女子的后脑,依然看不见女子的脸部,既惊又惧,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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