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您又帮过他吗?” 棒槌学堂·出品
“除了邀请他来参加我这里的家庭教室以外,没在别的方面帮过他。我知道他在孩子的问题上有烦恼,想通过家庭教室启发他。没想到他竟行凶杀人……他女儿怎么样了?听说驹田坚决反对把孩子接到爷爷奶奶家去……”
“啊,最终还是得爷爷奶奶接走。”
“这也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啊,时间到了,大家可能都来了吧。”加叶子说完站了起来,微笑着带马见原和椎村去“家庭教室”,因为马见原想跟上星期参加“家庭教室”的人们了解一下情况。
教室里坐着二十来个人,讲台上站着一个看上去显得很深沉的男人。那男人见马见原他们进来,走下讲台:“欢迎光临,我是大野。”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今天大野穿的是普通的衣服,一件衬衣,一条西装裤。他很客气地对马见原说:“上星期来的人今天都来了。我对大家讲了,他们都是驹田跟被害人吵架的目击者。”
马见原一直盯着大野的脸,把他的脸型、眼睛、嘴巴,乃至微微抖动的皱纹,一一看在眼里,没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大野问。
“没什么?”马见原把脸转向前来参加“家庭教室”的人们,“我是杉并警察署的马见原,想了解一下有关驹田的情况,请大家协助。”
开始谁都说不认识驹田,甚至有人连名字都不知道,有些冷场,但说到上星期天驹田跟冰崎游子吵架的事,人们的话就多起来了。
一位女士首先发言:“被害人说话很无礼,但好像不是冲驹田来的,最主要的是对大野夫妇无礼。”
“不要提我们,我们无所谓的。”加叶子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
马见原问首先发言的那位女士:“您的意思是说,被害人对大野夫妇有意见?”
“意见?那可不是一般的意见。什么家庭的存在是没有必要的啦,好像是故意向大野夫妇挑衅……当时我真想问问她,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另一位女士也说:“可不是嘛。我们这里是家庭教室啊!真不应该那么说。我认为那是对大野夫妇和我们大家的侮辱。”
一位男士说:“驹田实际上是替大野夫妇打抱不平。”
首先发言的那位女士又发言了:“大野先生也够有涵养的,要是我呀,非打那个小娘们儿两个大嘴巴不可……哎呀,对已经死了的人不应该……”
马见原打断她的话:“不,她没死!”
“是吗……”人们在感到意外的同时,甚至还感到有些失望。
这时,加叶子说话了:“请大家不要这样说。其实,我很喜欢冰崎小姐。虽然她还年轻,经验不足,只会照着心理学课本处理问题,有些脱离实际,但我愿意对她的热情给予很高的评价,她工作还是很努力的……警察先生,她伤得怎么样?”
“啊,重伤。”
“怪可怜的……咱们抽时间去医院看看她吧。”加叶子对丈夫大野说。
大野说:“好吧。到时候买点儿合适的礼物……”
椎村开始一个挨一个地问在场各位的电话号码或联系办法。
马见原走到大野面前,指着那个房子的模型问:“那是什么?”
大野微笑着回答说:“教具。”
“教具?”
“对。我们家庭教室以这个模型为教具,让参加者对家有一个感性的认识。可以说是一个家的象征,能拆装组合。”
“原来如此。这种房子的模型在别的地方还很难看到呢。”
“现在,家的概念已经被各种毫无意义的装饰品掩盖了起来,人们很难看到真正的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一位有名的诗人说过,家是一个宇宙。既然家是一个宇宙,那么,作为这个宇宙的中心的太阳就应该只有一个,可是现在呢,金钱、学历、职业、名誉、出身、面子、物欲……已经把家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也就是说,漫天的卫星啦,星云啦,把太阳整个遮住了。我想试着从认识家的本质开始,启发人们重新认识家的概念。”
“您的想法够独特的。不过,选择这个房子模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跟你的灭蚁工作有关系吧?”
“什么?”
“有了这个模型,您就可以分析出什么地方该怎么处理,怎么灭白蚁才方便……您的工作不是灭白蚁吗?”
“啊……我是个单干户。”
“您的公司就您一个人?”
“对。所以,我只接手那些一个人干得了的活儿。”
“没在电话簿上登记吧?”
“我只不过是个单干户,打电话来委托我灭白蚁的几乎没有。我一般是去白蚁猖獗的住宅家去自我推销,或通过熟人介绍找活儿干。”
“您太太负责接电话吗?”
“是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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