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马见原觉得浚介的样子有点儿奇怪,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这上面介绍的青春期心理咨询热线,我给我认识的一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就说她是青春期心理咨询热线,是一个特别柔和、特别动听的女士的声音……可是,大野先生那里的电话怎么会是这位女士接呢?”
“大野?”
“以前我向您报告麻生家和实森家的共通点的时候,不是跟您提到过嘛,那个灭白蚁的大野。”
马见原腾地站了起来:“把那张广告给我。”说着从浚介手里接过广告一看,没错儿,在大野加叶子家见过!“也就是说,你给灭白蚁的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咨询热线?”
“是啊,怎么了?” 棒槌学堂·出品
“没怎么,你手上有那个灭白蚁的大野的电话吗?”
“有。”浚介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把口袋里的效率手册掏了出来,翻到了写着大野的电话的那一页。
马见原拉着浚介来到一台公用电话前边,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您好!这里是大野灭蚁公司……”是录音电话。
马见原把电话交给浚介,浚介听过之后点了点头,递给了身后的椎村,椎村听过之后,录音结束了。马见原挂断电话,又拨了广告上写着的青春期心理咨询热线的电话。
刚响了两声就有人接电话:“您好!这里是青春期心理咨询热线,今天是星期一,是一周的开始,您过得怎么样?”加叶子那沉静柔和声音传了过来。
马见原又把电话交给了浚介。“喂,什么问题都可以谈,什么烦恼您都可以对我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浚介又把电话递给了椎村。“喂,您怎么了?请您不必担心,我们绝对为您保守秘密,喂……”
对方好像还要说下去,马见原用手指轻轻地把电话挂断了:“是这个声音吧?”
“是。”浚介回答说,椎村也点了点头。
“椎村,我让你把电话号码簿上所有的灭蚁公司都查出来并取得联系,你记不记得跟这个大野灭蚁公司联系过?”
“我记忆中没有这个公司。我认为他根本没有在电话号码簿上注册。”
“查!负责人的名字,营业许可证,技术资格……不管有关系的还是没关系的,都给我彻底查清楚!”
这时,一个护士跑过来喊道:“冰崎游子的家属在这里吗?
谁是冰崎游子的家属?”
游子的母亲怯生生地举起手来。
护士慌慌张张地对她说:“血不够!”
一听这话,游子的母亲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脸色煞白,跟死人似的。
“血液中心的送血车堵在半路上了,一时过不来。哪位的血型是AB型的?医院需要紧急献血!”
“我是A型,她爸爸……是B型。天哪,这可怎么办哪!”
浚介举手:“我是AB型的……”
在浚介举手的同时,马见原向前跨了一大步:“我也是AB型的……”
铁锤高高举起,又强有力地落下,砸烂皮肉,砸碎骨头。由于下面是土地,声音基本上被吸收到土壤里去了,加上四面被报废车围着,声音就更传不出去了。不用担心别人听到,也不用担心别人看到。
铁锤带着风砸下去,皮肉烂了,骨头碎了,但是,血流得并不多。在铁锤反复地冲击下,原型完全被改变了。
原先那个大黑熊似的东西完全肢解以后,被一块一块地抛进焚烧炉里去。由于骨头已经砸碎了,焚烧的速度特别快,转眼之间烧成灰烬。渗上了血的泥土也被铲起来分散着扔到报废车底下去了。
今夜天上没有月亮,借着远处的灯光,可以看到那个光着脊梁挥动铁锤的人身上那些强健的肌肉。
铁锤带着风,混合着挥动铁锤者无言的气势,砸向剩下的那个满脸胡子的头颅。
皮开肉绽,头骨碎裂,脑浆进出,被勒死的时候脖子上的痕迹,完全消失在铁锤下。
第四章
同年六月三十日,星期日
驹田去向不明。
不少人看见过喝得烂醉,走路摇摇晃晃的驹田。警察们认为抓住他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找到他的影子,只在离他家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公园里找到了他使用过的凶器。
马见原和椎村来到大野加叶子家里,希望能在这里的“家庭教室”找到一点儿线索。
“驹田没跟您联系过吗?”马见原问。
“我最后一次见到驹田是上星期天我这里的家庭教室。那天他跟冰崎小姐吵了起来。打那以后,他再也没跟这里联系过。”
“您能估计一下他在哪儿吗?或者他在跟您谈话的时候,说过什么地名吗?”
“没有。”
“他身上没带钱,又不是个机灵人,一个星期不露面是不可能的……听说他在儿童心理咨询中心找到冰崎游子无理取闹以后,是您把他送回家的,有这么回事吗?”
“因为他喝醉了,我把他送上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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