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你能解译各种各样相互连接神经的功能?”
“能,”萨卡说,“然而,我们只在里克格林的样品上试过——那只是有限的模型而已。”
“那么,一旦你确认了一种功能,你就可以把它从整个大脑的影像中删除了?”
“别忘了,删除一样东西可能改变那些看起来不相关的东西的反应方式,所以啊,我想说的是:我们正处在这个阶段。”
“好,”彼得说,“我建议进行一个实验。比如,我们制造一个具体人思想的两份复制品。在一个复制品中,你运用一切与生理有关的内容,像激素反应和性冲动之类的东西。在另一个中,你去掉一切与身体的衰退有关的东西,如对年老和死亡的恐惧等等。”
萨卡在吃一个无酵饼。“那会有什么意义呢?”
“第一个复制品将回答人们在不断问我的问题:来生到底是什么样子?人类心灵的哪一部分会与人的身体相隔离?还有,我们在解决这个问题时,我想我们要做第二个复制品,这是生命的模拟,它知道他在身体上是不死的,就像经历过生命无限工序的人。”
萨卡停止了咀嚼。他大张着嘴巴,露出嘴里不雅的嚼烂的面团。“那——那不可思议,”他终于含着食物说话了。“真主,真是好主意。”
“你能做吗?”
萨卡把饼吞了下去。“可能吧,”他说,“电子末世论。多好的想法。”
“你要做两份大脑转储。”
“当然我们会很快做转储。然后我们只需要复制两次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复制一次吧。”
“复制两次,”萨卡说,“不能没有参照物就做实验,这你知道。”
“对,”彼得有点尴尬地说,“不管怎样,我们要做一份可以用来改造成模拟来生的复制品。把它叫做——叫做灵魂影像。另一份用来模拟不死。”
“我们留下来不改造的第三份作为基础或者是参照物,”萨卡说,“我们可以用它来与活着的人做对比,以确保影像随着时间的流逝依然保留其准确性。”
“太完美了。”彼得说。
“但是,彼得,你知道,这不一定能模拟死后的生活。这只是生理的身体外的生活——但是谁知道灵魂波是不是带着它和我们的一些记忆?当然,如果不,那它就不是真正有意义的生存的延续了。没有我们的记忆,没有我们的过去和我们是什么的信息,它就不可能是我们所认为的同一个人的延续。”
“我知道,”彼得说,“但是,如果灵魂就是人们相信的那样——它只是没有身体的思想——那么,这个模拟至少会给我们一些灵魂是什么样子的说法吧。然后,下一次,有人问我‘来生是什么样’时,我就知道怎样回答了。”
萨卡点点头。“但是为什么要研究不死呢?”
“不久前我参加了一个生命无限的研讨会。”
“真的吗?彼得。当然你不需要那个。”
“我——我不知道。它有点吸引力。”
“这很愚蠢。”
“可能——但是,好像我们可以用这个研究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或许吧,”萨卡说,“但是我们要模拟谁呢?”
“你怎么样?”彼得问。
萨卡举起了手。“不,我不。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长生不老。真正的快乐只有在死后才可能得到。我期待着有意识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得到的幸福。不,彼得,这是你的问题。为什么不用你的呢?”
彼得摸着下巴说:“好。如果你愿意承担这个计划,我愿意投资,也愿意成为实验品。”他停了停。“萨卡,这可以解答一些真正重要的问题。别忘了,我们现在知道,一些生命的形式在死后存在着。如果选择了一种形式,可还有另一种更好的,那将多么遗憾。”
“霍布森的选择,”萨卡说。
“哦?”
“当然你知道这个典故。别忘了,你姓霍布森。”
“这个说法我听到过一两次。”
“它指的是托玛斯霍布森,哦,我想他是十七世纪英国的一个马车出租店店主。他出租马,但是要求他的顾客要么选择离马厩门最近的马,要么不要。‘霍布森的选择’就是不提供真正选择的选择。”
“那么?”
“那么你并没有选择机会。你认真地想过吗?你是不是要倾家荡产地买纳米的长生不老技术,这样,如果安拉想带走你,他还是不能带走你?我们都一样,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没有选择。如果该你走到马厩的时间到了,离门最近的马将是为你准备的马。把它叫做霍布森的选择或者安拉的决定——不管你用什么词语,它只是上帝预先安排的命运。”
彼得摇摇头。他和萨卡很少谈及宗教,他想起来是为什么了。他说:“你愿意承担这个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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