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辆八匹骏马所拉着的战车时,就感到有些不大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我却说不上来,直到孙婷说“还依旧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时,我这时才猛然醒悟过来。
自古以来,军队作战都有一个核心指挥系统,也就是说,想要打赢一场战争,军队之间就必须协同作战,如果没有这么一个决策指挥的人,那么军队是不能出征的,而这辆战车与众不同,从战车的构造以及华盖之类的东西出现,多半可以推测出,乘坐这辆战车的人,便是军队的指挥核心,所有的士兵都保持着出征行军的姿势,偏偏这辆战车上只有一个驾驭的士兵,而坐阵指挥之人,却不见其踪迹呢?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这么多猜测的情况,却都因为不符合逻辑而被我一一否定了,我把这个疑惑说给孙婷听,孙婷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却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理由来解释指挥作战之人失踪之谜。
我想了想,说道:“指挥之人不见了,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当时军队出征之时,指挥的那一个人并没有上这驾战车,或者还没来得及上战车,灾难便发生了,所以这辆用于指挥的战车上,并没有指挥者风化的尸体;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本来这驾战车之上,是有一个指挥作战的人,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顿了顿,我又说道:“当然,这样的原因可能很复杂,我们一时之间也难以得到结论。”
孙婷用狼眼手电筒往前方照了照,说道:“这辆战车位于军队的后方,它的后面,已经没有一个士兵了,到了这里,我们仍是没有走到地谷的尽头之处,而且也没来走到声源附近,那个惨叫声,似乎仍是在远处。”说着,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声音蓦地就颤抖起来,“陆轩,你说我们都走了老半天了,怎么就走不到发生惨叫声的地方啊,这会不会是鬼叫声哪?故意吸引我们一直往前走,却又永远都走不到那发声之地。”
我心里也不住地犯起狐疑来,越往发声地靠近,就觉得整条地谷越是神秘,这些风干的士兵,战车上消失的指挥官,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但为了让孙婷打起精神,于是我给她打气道:“虽然这惨叫声有些古怪,但你想,我们并没有像‘鬼打墙’那样,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去而且还一直在原地打转,我们已经走到了军队的后方了,这辆八匹马的战车,就是最好的标记,我们也别管这惨叫声是不是鬼音,又或者是蓝野明所发出的声音,我们只管一直往前走,相信一定能够走到地谷的尽头。”
孙婷苦笑道:“别忘了,地球可是圆的,一直往前走,万一这地谷就没有尽头怎么办?咱们不累死也是饿死。”顿了顿,说道:“我看,咱们不如就此打住吧,那声音我敢说,绝对不会是蓝野明所发出来的,咱们可千万别被这鬼音所迷惑。”
我沉吟道:“我有一种感觉,这地谷应该就快要到尽头了,你看,这两旁的峭壁之间的间隔距离越来越窄,颇有闭合相连的趋势,咱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不妨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反正这八匹马的战车停在这里,又不会丢失,如果往前走一段距离后,仍是感觉到不对劲儿,咱们再退回来想办法。”顿了顿,我又说道:“那怪声就算不是蓝野明所发出来的,如果蓝野明还活着,也一定会寻声而来,咱们到时候往前走找不到他,那就回到这辆战车这里再想办法。”
孙婷听我说得有理,当下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着,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道:“你这个人心地真好,蓝野明不见了,你也冒着危险去找他,万一他是故意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呢?你想想看,他是去过兰陵王墓的,咱们也没有去的,至于他打的盗洞那里,有没有岔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什么都是他自己说的,咱们也没有亲眼看见,再说了,没准他这个时候,早就从别的出口回去了,咱俩还在这里傻得没头没脑去找他呢。”
我知道孙婷说这些话,只不过是发泄一下不满的心情而已,从蓝野明在甬道口那里对我说的一番话来看,我觉得蓝野明不像是在撒谎,当下摇了摇头,说道:“蓝野明不像是那种卑鄙小人。”
孙婷见我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我跟你说笑呢,看你这么严肃的表情,我也觉得蓝野明不像是那种人。”说着,孙婷似乎想到什么,声音就这么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陆轩,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蓝野明会不会寻声而来,我是怕他会不会……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听了她这话,我这心里也着实打了一个突,宽慰道:“应该不会,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可什么都没看见,不能就这么下结论。”说着,我轻轻拍了拍孙婷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再往前继续走一段距离找找看,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回到这里想办法,我还就不信了,这一个大活人,能这么不见了。”
孙婷仍是有些犹豫,说道:“咱们在这里,不能大声叫喊,不过咱们手里有狼眼手电筒啊,按理说,蓝野明看见手电筒的光亮,怎么着也应该过来啊,可是咱们一路走来,却也不见蓝野明跟着手电筒的光亮走来,而且,蓝野明手里也有手电筒的,咱们也没有看见他手电筒的光亮,你说,如果他不是死了,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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