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斯!”她惊奇地轻声说道。
“三个人投了一枚硬币,因为背面朝上,他们就朝南走,最终他们到达……”
“奥甘奎特!”法兰妮高兴地说道。
“正是如此,在那个谷仓上写着大字,也就是在那里,我首次结识了哈罗德·劳德和法兰妮·戈德史密斯。”
“哈罗德的记号!噢,拉里,他会很高兴的。”
“我按照谷仓上的记号到达斯托文顿,按着在斯托文顿的指示到达内布拉斯加州,最后按阿巴盖尔妈妈房子上的标记来到博尔德,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些人,其中一个叫露西·斯旺的女孩,她成了我的女人。希望你有机会见见她,你会喜欢她的。”
“到那时起,就开始发生拉里不愿意的情况,他们4个人变成了6个人,在纽约州就吸收了4个,等到我们在阿巴盖尔妈妈的房门上看到哈罗德的标记时,我们已经是16个人了。我们正要离开,又带上了3个人。拉里统领着这群勇敢的人,没有经过选举之类的东西,事情就是这样。而实际上他并不愿担起这份责任,这是一份拖累,夜里不能很好地睡觉。他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思想斗争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要涉及到人的自尊问题。我,他总是担心把事情搞糟糕,某一天早晨起来,如果发现有个人死在睡袋就像丽塔在佛蒙特那样,人们就会指着我的鼻子说,这是你的错,你也不想想把事情办好,都是你的错。那情况我实在不愿意说,甚至对法官也是如此。”
“谁是法官?”
“法官查理斯,从皮奥里亚来的老头。我猜他过去,也许是50年代当过巡回法官之类的,但流感来的时候他已经退休很久了。但人还是很厉害的。他看你的时候,就好像长着一双X光的眼睛,毕竟,对我来说哈罗德是重要的,我的人越多,他就越重要。”
他呵呵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在谷仓的标记中,也就是那最后一行,我读到了你的名字,那行是那么的低,我猜想他写的时候肯定是撅着屁股的。”
“是的,当时我正睡着,我倒不该让他写。”
“从那里,我就开始对他有印象了,我在奥甘奎特谷仓的柱子上看到一张糖纸,还有留下的标记。”
“什么标记?”
她感觉在黑暗中拉里还在研究着她,她把衣服拉紧——这倒不是保护性的动作,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来自这个男人的威胁——只是感到有点紧张。
“只是他的名字简写——HEL,如果只是到此为止,我们就不来这里了,只是又在韦尔斯的摩托车专营店里……”
“我们去过那里。”
“我知道你们去过,我看到缺了两三辆车,印象更深的是哈罗德从地下油箱里采到了汽油,你一定帮了他吧,我他妈的差点为此掉了手指头。”
“我并没有帮他,当时他去打猎去了,最后他找到了一种他称为采油机的东西。”
“可是他一个人竟然能干那么多的事情,好啊,哈罗德。”拉里说话都带了羡慕的神情,她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多,与哈罗德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他对哈罗德的看法吸引着她,让她着迷。难道在他们离开佛蒙特向内布拉斯加州进发时,斯图不也是这样领着他们前进的吗?可她的印象并不深了,那时他们都充满了梦想,拉里使她想起了她已经忘记了的,那些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哈罗德冒生命危险在谷仓上做下标记,她当时认为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可它竟然有了好的效果。从地下油箱里取油,这样的事情在拉里眼里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哈罗德只是把它当作一件应当做的事情而已,为此,法兰妮更加感到内疚了,她过去仅仅把他当成一个——哈罗德在最近的6个星期内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是深深地陷入与斯图的爱情之中,就用不着由这个陌生人来指出关于哈罗德的这些最简单的事实了,让她更不舒服的是自己还伤害了哈罗德的感情。
拉里又道:“所以在斯托文顿就有了另一个清晰的标记,完全由道路号码组成,对吧?在邻近的草地上,粘着一张巧克力棒棒糖纸,我感觉我们不是跟踪着折断的木棍和压倒的草前进,而是按照哈罗德的巧克力棒棒糖的痕迹前进的。对了,我们没有完全按照你们的路线走,在印第安纳的加里,我们折向北,那里正燃着冲天大火,看起来那个城把所有油罐都炸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在绕道时带上了法官,到赫明福德的院子我们停了下来。我们知道那时她已经离开了,你知道那些梦吗?但我们就是想看一看那地方,看一看玉米地……以及轮胎做的秋千,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在路上的时时刻刻我都感到自己要崩溃了,想着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会被骑摩托的团伙攻击什么的,或是水用光了,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以前我妈妈有一本书,好像是从她奶奶那里传下来的,书名叫《主的历程》,里面讲的都是些关于有毛病的人的恐怖故事,大多是些精神病人。那个写书的人说要解决这些问题,你要做的就是问他:基督会怎么做?就能立刻解决问题。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这是一个禅的问题,并不真是一个问题,只是一种清除杂念的方法,就像是凝神静气盯着鼻子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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