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哈罗德的那些时间里,我一直告诉自己他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他不是那样,但我还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他像魔鬼一样快乐,是个好主人。他把我带去的葡萄酒打开,我们一起为健康干杯。我们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但是——”
“但是什么?”
“我们从他身后走过去,我和利奥,他正在花园周围砌一道砖墙,他转过身——没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一直到我开口说话,我猜想,一刹那,我心里想,天啊,这个家伙会杀了我。”
露西走到过道,问道:“斯图,坐下来一起吃饭吧,这儿很多。”
“不了,谢谢,露西,下次吧。”
“你来就是问问哈罗德的情况?”拉里问。
“不,我来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在特别委员会任职,我们中的一个小伙子,迪克·埃利斯退出了。”
“这样啊?”拉里走到窗前,看着寂寥的街道,“我想做个隐士。”
“你自己拿主意,我们还需要人手,有人推荐你。”
“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问了一圈,法兰妮觉得你合适,尼克·安德罗斯与那个查理斯法官也说到了你。”
拉里看起来挺高兴,“法官推荐我,嗯,这太好了,你知道,你们应该要他,他人很聪明。”
“尼克也这么说,但他已经70岁了,我们的医疗设备还很落后。”
拉里转身看着斯图,含笑说:“这个委员会,不会像它看起来那样短命吧!”
斯图笑微微有些放松。他还是不太确定拉里这人怎么样,但很明显这家伙昨儿没在干草垛上睡着,“好了,让我们这么说,我们希望我们的委员会能经得起选举,成为一支完整的队伍。”
“完全同意,”他看着斯图,很友好,但很尖锐,“我能给你倒瓶啤酒吗?”
“我最好不喝,前两天和格兰·贝特曼多喝了些。法兰妮挺有耐心,但她的耐心也有限度。怎么样,拉里,参加吗?”
“我想……是的,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我快乐,请原谅,我说话太笨了。”
“我们今晚在我那有一个小会议,为18号的大会做准备,你来吗?”
“当然,我能带上露西吗?”
斯图摇了摇头,“不能对她透露,我们想暂时保密。”
拉里的笑容消失了,“我不喜欢搞特务活动,斯图,我最好开诚布公地提出来,免得以后争吵。我认为6月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因为太多的人都在保守秘密。那不是上帝的旨意,那是一场纯粹的人为的把戏。”
“这是件你不愿同妈妈谈起的事情。”斯图仍微笑着,“事情发生时,我跟你想的一样,但若这是战争时期,你仍会这么认为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梦见的那个人,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拉里一脸惊诧,在想着什么。
“格兰说他能理解为什么没人谈论那事,”斯图接着说,“尽管我们受到过警告。这儿的人们仍患着战斗疲劳症,他们觉得经受了地狱磨难才来到这里,他们想做的就是舔舔伤口,把死者埋葬,但若是阿巴盖尔妈妈在这里,那人就会在别处。”斯图把头扭向窗子,正面映着盛夏光晕中升起的弗拉蒂龙斯的美景,“这里的大部分人不会想到他,我打赌他在想我们。”
拉里望着通往厨房的过道,露西已出去和简·霍维顿聊天去了。
“你认为他跟在我们后面?”他小声说,“这是饭前的好想法,对胃口有好处。”
“拉里,我自己对任何事情都不能肯定。但阿巴盖尔妈妈说这不会结束,直到我们捉住他或者他捉住我们。”
“我希望她没有到处宣传,这些人会奔向倒霉的澳大利亚。”
“我想你没隐瞒什么。”
“是的,但这……”拉里停了下来,斯图和蔼地笑着,拉里也苦笑了一下,“好吧,按你说的办,我们商量一下,嘴巴要紧一点儿。”
“好,7点见。”
“没问题。”
他们一起向门口走去,“再次感谢露西的邀请,我和法兰妮不久就来做客。”斯图说道。
斯图走到门口的时候,拉里叫住了他。
斯图转过身来,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那有一个男孩,从缅因和我们一起来的,叫利奥·罗克威,他有点问题。露西和我发现他和一个叫纳迪娜·克罗斯的人在一起,纳迪娜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你知道吗?”
斯图点点头,拉里和他的人进来前,有人在谈论阿巴盖尔妈妈和那女人间的一件小事。
“纳迪娜在我们遇到他们之前一直照顾利奥,利奥是那类能看透人的孩子。他是唯一有这本领的人。也许总有这样的人,但自从流感发生后,这样的事看起来多了些。利奥——他不愿到哈罗德房子里,也不愿呆在草坪上,这挺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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