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会还需人手。”
“是的。拉尔夫·布伦特纳觉得拉里·安德伍德那小伙子还行。从你的话来看,他能帮上忙。”
“是的,我觉得他不错。今儿我碰到他妻子,露西·斯旺,她很甜,满脑子都是拉里。”
“我想每个好女人都是这样。但法兰妮,说实话,我不喜欢他逢人便讲他的生活经历。”
“我想这只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和哈罗德在一起,哈罗德没法理解我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他。”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哈罗德的。”
“去问问他。”
“我会的。”
“你会请他参加委员会吗?”
“可能性很小。”他站起来,“我倒宁愿请那个被人称为法官的老家伙,但他太老了,有70岁。”
“你同他谈过哈罗德吗?”
“没有,但迪克和他谈过,尼克·安德罗斯是个机灵人,法兰妮。他使我和格兰都有了些变化。格兰有些不随和,但他不得不承认尼克的主意不错。法官对尼克说拉里正是我们寻找的那类人。他说拉里正在找活干,而且一定能找到许多不错的活计。”
“我想他是在极力推荐拉里。”
“是这样,”斯图说,“但在我请他来之前,我想弄清楚他怎么想哈罗德的。”
“有关哈罗德的情况?”她不停地问。
“也许问问与你有关的,法兰妮,你仍觉得对他负有责任?”
“是吗?我不知道。但想到他时,我觉得有些愧疚。”
“为什么?因为我插了一脚?法兰妮,你曾想要他吗?”
“不,不,上帝,不,”她几乎有些发抖了。
“我向他撒过一次谎,呃,实际上也算不上撒谎,那天我们三个碰到一起,那是7月4日。我想他可能感觉到了将要发生什么。我说我不想要你。那时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不是想要你?在小说里有一见钟情,但现实生活中……”
他停下来,一丝笑容在脸上慢慢展开。
“你笑什么,斯图·雷德曼?”
“我只是想,在现实生活中,我花了至少……”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噢,是4个小时弄清楚是不是想要你。”
她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这很甜蜜。”
“不论怎样,这是真话,我想他仍记得我说的不想要你的话。”
“他从未用过难听的字眼说过你或其他别的人。”
“是没有,他总是笑,这我不喜欢。”
“你不会认为他在……设法报复吧?”
斯图笑着站起身,“不,哈罗德不会。格兰认为反对党会以聚集在哈罗德周围告终,这没什么,我只希望他不要插手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想想他多害怕,多孤单。”
“多妒嫉。”
“妒嫉?”她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不这么想,我和他谈过,我想知道他不会感觉被抛弃,我想他期望能够参加特别委员会——这是尼克的所谓简单方案决定之一,我们都遵循这一原则,其实质是我们都不信任他。”
她说道:“在奥甘奎特,他是你们能想象到的最难以容忍的人,大多是缘于他的家庭状况,我猜想——对他们来说他像是从鸡窝里孵出来的——一场流感之后,他似乎变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他看起来是在努力做一个,呃……真正的男人。然后他一下子变了,总是爱笑。你没法和他交谈,他是在与自己……就像人们在宗教面前那样或是在诵读时……”
她突然停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表情,像是有些害怕。
“诵读什么?”
“一些能改变他们生活的东西,比如《资本论》之类的,或许只是在诠释情书。”
“你在说什么?”
“嗯?”她看了看他,像刚从白日梦中惊醒过来。她笑着说:“没什么,你不是要看拉里·安德伍德吗?”
“当然……如果你没事的话。”
“我很好……去吧,斯图,会议7点开始,如果快的话,你还有时间回来先吃点晚饭。”
“好的。”
他走到把前院和后院分开的大门时,她在后面叫住他:“别忘了问问他对哈罗德怎么看?”
“别担心,我不会忘的。”
“他回答时,看着他的眼睛,斯图。”
当斯图随意谈起对哈罗德的印象时(这时斯图还只字未提特别委员会有空缺的事),拉里·安德伍德的眼神变得有些困惑,小心翼翼的。
“法兰妮告诉过你我对哈罗德有些偏执,是吧?”
“是。”
拉里和斯图坐在一座小房子的客厅,外面的厨房里露西正在忙乎着做饭,放在拉里为她装配的烤架上的罐头正冒着热气。她边干活边哼着“夜总会的女人”这首歌,听起来她很快活。
斯图点了支烟,他一天吸烟不超过五六支,他可不愿意让迪克给他做肺癌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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