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她问。
“就在附近,”劳埃德冷酷地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V形领口处露着那个护身符。“你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劳埃德?”
“干什么?”
“我把性病传染给你了,劳埃德,我希望它烂掉。”
他朝她胸脯下面飞起一脚,把她仰面踢倒在地。
“我希望它烂掉,劳埃德。”
“闭上你的嘴,快穿上衣服。”
“你们先出去,我不愿在任何男人面前穿衣服。”
劳埃德又踢了她一脚,这次踢在右臂上。剧烈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弯下了腰,嘴巴张得老大,但她并没有喊出声来。
“你现在处境不妙,劳埃德,是不是?竟然和像玛塔·哈里一样的女间谍睡觉?”她冲他冷笑着说,眼中噙着痛苦的泪花。
“算了,劳埃德。”惠特尼·霍根说。他看到劳埃德眼中露出杀机,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我们先去卧室,詹尼会在这儿看着她穿衣服。”
“那她要是从窗户跳出去怎么办?”
“她不会有机会。”詹尼说。她的宽大的脸像死人一样冷漠,这时戴纳第一次发现她的屁股上插着一只手枪。
“再说她也办不到,”埃斯·海伊说,“上面这个窗户只是做做样子的,你不知道吗?有的人在赌桌上输急了就想从这里跳出去,这对旅馆来说影响太坏,所以这些窗户从来就没打开过。”他的目光落在戴纳的身上,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宝贝儿,你现在可成了真正的大输家了。”
“算了,劳埃德,”惠特尼又说,“咱们先出去吧。要是你干出什么傻事来——踢了她的头什么的——你会后悔的。”
“好吧。”他们一块儿朝门口走去,劳埃德转过身来又对她说,“他会够你受的,你这该死的婊子。”
“你是我所有情人中最令我厌恶的一个,劳埃德。”她柔声说。
他又想朝她扑过去,但是惠特尼和肯·德莫特拉住了他并把他拽了出去。随着一下低沉的咔哒声,双层保险门被关上了。
“穿上衣服,戴纳。”詹尼说。
戴纳站起来,依然揉着被踢得紫黑的胳膊。“你们的人就这个样子?”她问,“这就是你们?像劳埃德·亨赖德那样?”
“是你和他睡觉的,又不是我。”她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生气的责备。“你以为来这儿刺探当地人的情报很容易,是吧?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做自受。还有,我的姐妹,你将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我和他睡觉是有原因的。”她边穿裤子边说,“我来这儿刺探情报也是有原因的。”
“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
戴纳转过身看了看詹尼,说:“年轻的姑娘,你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些什么吗?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在印第安斯普林斯基地学开那些飞机?还有那些攻击导弹?难道你以为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弗拉格想在集市上给他的女朋友赢回一个布娃娃?”
詹尼紧紧地抿着双唇,说:“那不关我的事。”
“要是明年他们用那些飞机飞越落基山,把住在山那边的人民都用导弹炸光,你也认为不关你的事?”
“我希望他们这样干。最后灭亡的要么是我们,要么是你们,这是他说的。我相信他。”
“他们也相信希特勒。但事实上你不是相信他——你只是害怕他,没胆量面对他。”
“穿你的衣服,戴纳。”
戴纳穿上她的裤子,扣上扣子,又拉上拉链,忽然她捂住嘴说:“我……我想呕吐……天哪!……”抓起长袖外罩,她转身跑进淋浴间并锁上了门。里面顿时传出很大的呕吐声。
“开门,戴纳!开门,要不然我可开枪把锁打开了。”
“我恶心……”她发出另一阵很响的呕吐声。与此同时,她踮着脚尖,手在药柜上面摸索着。感谢上帝,她在上面找到了她藏在那儿的弹簧刀。但愿再给我20秒钟时间……
她把刀子绑在手臂上。这时卧室里响起了更多人的声音。
她用左手将水倒在浴盆里。“稍等一下,我现在恶心,真它妈的糟糕!”
但他们一刻也不多给她。有人开始踢门,踢得门框直抖。这时那把弹簧长刀已被戴纳藏好,像硬弓一样沿着她的手臂横放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将外套穿在身上并扣上袖子上的扣子,又用手捧起水快速地喝了一口,然后很响地吐在池子里。
门又被踹了一下。戴纳扭开了门上的锁柄,他们一下子冲了进来。劳埃德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詹尼站在肯·德莫特和埃斯·海伊的后面,枪已拔出,拿在手上。
“我呕吐了,”戴纳冷冷地说,“吐得很厉害,你们看着不好,是不是?”
劳埃德抓着她的臂膀把她拉出淋浴间,推进卧室。“真该扭断你的脖子,臭婊子。”
“记着你们主子的话。”她边扣外衣的扣子边用明亮的眼睛扫看着他们说,“他是你们的匪首,你们属于他,要拍他的马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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