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说,“让我们喝一杯。”他伸出手来扶劳埃德起来。像小孩子发脾气,劳埃德想。“你喝杜松子酒怎么样?”
“好哇。”
弗拉格倒了不少酒。劳埃德一大口喝掉了半杯。放下杯子,他感觉好多了。
弗拉格说:“红名单我想你绝对不会用到的。上面有8个名字——现在剩下5个了。那是他们的管理委员会和一个老妇人。安德罗斯是其中一位。不过他现在死了。对,安德罗斯死了,我确信。”他眯着眼,用痛苦的眼神盯着劳埃德。
劳埃德讲述了他了解的情况,时不时地翻看他的笔记本。他并不是需要看它,但时不时看看有好处,可以避开那双像要冒烟一样的眼睛。他从朱莉·劳里讲起一直讲到巴里·多根。
“你说他已经延误了。”弗拉格沉思。
“是的。”
弗拉格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他开始点头。“对,”他自言自语,“对,我说怎么没有看见……”
他突然打住话头去打电话。过一会儿他与巴里通话。
“直升机。你带卡尔驾驶一架,比尔·贾米森另一架,保持无线电联系,派出60,不,100个人。关闭内华达向东和向南的所有路口。给他们有关这个科伦的描述。另外每小时向我汇报一次。”
他挂上电话,高兴地抓着手表。“我们要抓住他。我只想把他的头送到叫化子安德罗斯那里。不过安德罗斯已经死了。是吧,纳迪娜!”
纳迪娜只是木木地盯着。
“今晚派直升机不大好,”劳埃德说,“再有3个小时天就黑了。”
“你不急吗,老劳埃德,”黑衣人兴奋地说,“明天对直升机足够了。他没跑多远,不会远的。”
劳埃德紧张地将笔记本在手里一开一合,觉得待在任何地方也比待在这里好。弗拉格现在情绪不错,但劳埃德想,他要是听说了垃圾虫的消息后就不大可能这样了。
“我还有一条消息,”他吞吞吐吐地说,“是有关那个垃圾虫的。”他担心这又将引起顽童式的狂躁。
“亲爱的垃圾虫。他不是出门旅行了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出门以前在印第安斯普林斯基地玩了个小花招。”他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当弗拉格听说弗雷迪·坎帕纳里受伤的时候,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不过,当劳埃德讲完以后,他又平静下来,并没有暴跳如雷,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好吧。当他回来时,我不希望他受苦,我本希望他能活得长一些。你可能不大理解。劳埃德,但是,我感到他——而且我已经——不过我不是十分确信。即使是杰出的雕刻家也会有用刀伤到手的时候,如果这刀有毛病的话。是不是,劳埃德?”
劳埃德既不懂什么雕刻家也不懂什么刻刀,(他以为他们用木槌和凿子),点头同意。“当然了。”
“而且在装备上他帮了大忙。是他吧?”
“对,是的。”
“他会回来的,告诉巴里,如果可能,不要让垃圾虫痛苦,让他痛快地死。现在我更加肯定逃走的小伙子在我们东面。我可以让他走,但这里有原则。可能我们能在天黑前结束。你认为呢,亲爱的?”
他踱到纳迪娜的沙发旁,碰了碰她的脸颊,但她马上移开了,仿佛她碰到的是块灼热的火钳。弗拉格笑了笑,又摸了摸她。这一次她屈服了,浑身颤栗。
“月亮,”弗拉格说,十分高兴。他蹦起来。“如果天黑前直升机没有发现他,今晚会有月光的。我打赌他正骑行在I-15公路上,期待着那个老妇人的神灵会保佑他。但是她已经死了,是吧,亲爱的?”弗拉格高兴地笑着,这像小孩子高兴的笑。“全部事情都运行良好。而且兰德尔·弗拉格就要做爸爸了。”
他又碰了碰她的脸颊。她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呜咽。
劳埃德终于张开了发干的嘴唇。“如果可以的话,我要现在离开。”
“好的,劳埃德,好的。”黑衣人并没有转过头来——他紧紧盯着纳迪娜的脸。“全部运行良好,非常好。”
劳埃德尽可能快地离开了,差点跑了起来。在电梯里突然有一阵歇斯底里的情绪控制了他,他只好按下紧急制动键。他又哭又笑了将近5分钟。当这场风暴过去后,他感到好一点。
他没有崩溃,他告诉他自己。还有一些问题要解决,但他能够控制局面。游戏到10月份第一个星期就该结束了,到15号肯定结束了。正像弗拉格所说的,全部事情开始好转。没想到他差点杀了我……没想到他看来比以往更离奇。
15分钟后劳埃德接到斯坦贝利从印第安斯普林斯基地打来的电话。斯坦既对垃圾虫恼怒,又害怕那人黑衣人,濒临歇斯底里的边缘。
卡尔·霍夫、比尔·贾米森下午6点2分从斯普林斯起飞在维加斯以东进行侦察。其中一名训练员克利夫·本森与卡尔同机作观察员。
下午6点12分,两架直升机在空中爆炸。尽管他吓得瞠目结舌,斯坦还是派了5个人到9号飞机棚,那里停放了5架飞机。他们发现5架飞机都有炸药,而且保险丝用一个简单的厨房钟控制。这种保险丝与垃圾虫在油车上用的不一样,但非常相似。没有时间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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