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龙摇摇头,意识开始变的模糊。
“因为,第一看见你的时候,你和三弟他们正被你师父追着打,你师父是出了名的厉害。我们看见可怕了,别说讲话,就是对看也是不敢的。”子眉停了停,发现夏子龙的额头已经转白,没有血色的白,死寂似的白。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比我还白像什么样子?难看死了!”子眉皱眉,一脸的嫌弃。
“那就……不要……看了……你走……走!”夏子龙的声音忽然拔高,粗暴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她的耳朵。
“不要,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林子眉说话永远算话。”子眉像是没看见他暴露的眼珠,依然靠在他的肩头,继续甜甜的回忆。
夏子龙痛苦的闭上眼,他的喉咙困难的上下咽呜。
“我那时就在想,如果你们被师父抓到了,肯定会被打的很惨的。果然,你们真的被打的好惨。”子眉偷笑,仿佛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
“师父下手真的好重,大冬天的,你们的棉衣都被他打裂了。其他人都哭的好惨,只有你,一声没吭。”子眉抬起眼,细细的丹凤眼里依然有着浓浓的情谊,闪动着少女时代的爱恋。
“我那时就想,这个人是不是不会哭呢?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哭呢?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哭。”
“……任性……”夏子龙慢慢平静下来,他明白不管是骂,还是吼,她都不会走,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一起最后一次回忆那些深入心,刻入血的往事吧。
“是啊,可是我今天终于找到答案了,原来,你也是普通人呐。”子眉故做高慢的皱眉,任性的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呵呵,那你以为我是什么?”夏子龙的鼻子已变成瓷白,整张脸只余那嘴是黑红。
“你一直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世界。所以,如果要我亲手毁了我的世界,那就等于,要我自杀。”
子龙不再说话,他的手紧握妻子的手,他的肩膀开始颤抖,他的嘴开始不可自抑的开合,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绪乱。
子眉慢慢的离开这依靠了十几年的肩膀,“你让我依靠了十几年,为我挡了十几年的风雨,这次,换我为你做一件事。可是,你要答应我,只此一次,以后都不准麻烦我了……”子眉感觉那把刀很顺利的进入他的胸膛,进入那颗装着她,装着女儿的心。
血,黑红黑红的血,满眼满脸,整个世界都是红色,子眉从没见过那么鲜艳的红色,原来,这就是丈夫身体里的颜色。
“妈妈!”如一费尽千心万苦,终于爬进来房间,却没想到看见了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一幕。她除了机械的叫“妈妈”外,什么都做不了。
子眉没有发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儿,她的心已经随着刀刃一起进入了丈夫的身体。她重新躺下,握起丈夫的手,闭上眼睛,于是,那明晃晃的刀刃上多了一层新的,温热的血。
“根据爸爸日记上的记录,他就把银魔锥藏在梅子山的一座兵工厂里。”如一拿着夏子龙画下的一些简单路线,皱眉思考。因为时间过去太长,当初的小路可能已被灌木掩盖,而地图上原本的山丘已经变成了公路,要找到记载中的兵工厂更是难上加难。
“湖北武汉汉阳月湖中心,”小小也边看着路线边对比眼前的景色,却毫无所获,“师公只说有一条小路通到那个叫什么魔鬼兵工厂的,实在是很模糊啊。”
“你有什么看法?”如一转头看着静默的德伦。对于他,如一已有了自己都没发觉的丝丝依赖,一路下来,这两个身份和能力本应互相对立的人,竟也能相处甚好。
“不是有句话是,‘路在鼻子下面’吗?”德伦笑的异常清爽,他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却私心的不想点破,为的只是她回身寻找他的那一刻。虽然,这种心思连德伦自己也觉得幼稚,但他却是管不住的这样期待。
小小噗嗤一声笑出来,“德伦,虽然你的中文说的很好,可中国的古语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不伦不类的。”她老气横秋的伸出食指摇来晃去。
“莫小姐,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种族歧视么?”德伦故意端出贵族受到不公平待遇时的表情,严肃而谨慎。
如一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耍宝,满满的笑意升到眼底,几天来的疲惫也在他们轻松的谈笑间慢慢隐去,原来她也还可以拥有这样的快乐。
但接下来的发展,并不如他们所愿。他们几乎问遍了路过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年那个魔鬼兵工厂的下落,
“爸爸说,那座兵工厂是清末年间张之洞创办的,但内部的情况非常隐秘,进去的人几乎没有可以完整出来的。死在里面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而里面闹鬼的传言也就不胫而走了。”
“所以,去那里的人越来越少,以至与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去那里的路了。”德伦接下话,继续分析。
“那这么说,除非我们找到当年去过兵工厂的人才知道?”小小大呼不可能。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加上能活着回来的人更少,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52书库推荐浏览: 逆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