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糟糕!8月2日不就是明天么?"李炜读到这儿,又兴奋又紧张,他盼着她来,可又怕这里简陋的环境吓跑了她。
正当他坐立不安时,外面响起了喧哗声。
李炜刚放下手中的信,一个白皙微胖的中年人就跨进门来,此人西装革履,精明干练,与后面跟着的一班渔民相比显得极不协调。
"所长,打扰了!这个案子你非查查不可!"中年人用一种生硬的口气大声说道,李炜对这种语气颇有点反感。
老赵站起来笑呵呵地向中年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向李炜介绍说:"所长,这位是渔业公司冷库的经理陈啸先生。"
"你好!陈经理,只要是我们份内的事,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力办好的。你先说一下情况吧!"李炜说着,请陈啸坐下,然后取出案件记录纸。
"今天凌晨,我们冷库有三百斤大黄鱼被人偷走了!"
"三百斤大黄鱼?"李炜不禁动容。
"不错,野生大黄鱼!要知道,这批货可是付了一大笔定金的,如果找不回来,我很难向总公司交待,而且,这些渔民也不愿自己的辛苦白费。"
"我明白,陈经理,不要急,请问,冷库的门被撬开了吗?"
"不,在库门外边被偷的。"
李炜停下手中的笔,看了陈啸一眼。
"是这样,"陈啸咳嗽了一声,"公司里有规定,每次货到,仓库保管员负责验收,在货正式入库之前,还必须由我亲自重新过磅。可这批货到港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当时我在西林岛,一时间来不了,所以我示意阿生让渔民暂时先把鱼卸在冷库门外,由阿生看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偷懒去睡觉。清晨6点,我回岛重新审核,才发现其中大黄鱼整整少了三百斤。三百斤哪!那可不是小数目。"
"这么说,失踪的并不是所有的鱼?"
"是的,还有一部分没丢。"
"怎么说?"
"这次全部的货加起来一共有七箩筐,被偷的是外边的三筐,其它货很幸运没被动过。"
"可是罪犯为什么只偷这三筐?对于一次有预谋的盗窃来说,运走三筐与运走七筐其实并没有多大分别。"
"或许是他们听到阿生有什么动静,不敢再下手了吧?贼都是很胆小的。"老赵微笑着插话说。
"阿生呢?"李炜问道。
"这混蛋正被渔民看着!"
"陈经理,现场没被动过吧?"
"当然,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陈啸的嘴角向上歪了一下,说不上是苦笑还是对自己的回答表示满意。
"那好,我们到现场勘查一下吧!"李炜站起身来。
冷库边上已经围了很多渔民,在闹哄哄地议论着,看到李炜他们过来,便自动让出一条路。
货物就堆在冷库靠海的一边,李炜一眼就看到在海风中微微摇摆的三只空竹筐,旁边靠墙是四筐满满的闪着银光的鱼。他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发现沙滩上除了凌乱不堪的脚印外,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然后弯下身去看竹筐,却吃了一惊。只见筐内出奇地干净,仿佛刚刚被人用水清冼过似的,没有一点杂物,与泥迹斑斑的筐面有着很大的反差。
李炜与老赵互看了一眼。
正文二 阿生与鱼(2)
"陈经理,竹筐真的没动过?"李炜直身问道。
"没我答应,哪个敢动现场?"陈啸傲慢地说。
"这就怪了,罪犯没有理由偷了鱼还会这么好心帮你洗箩筐!"老赵慢条斯理地笑道。
看着老赵滑稽的表情,李炜也忍不住想笑,可看到陈啸怒目瞪了老赵一下,便立刻收敛了笑容。
"如果罪犯要把赃物运走,为什么不连筐一起抬走?这样岂不是省力!"李炜说。
"为了节省空间。"老赵说道,"他们肯定有辆小车子,把几筐鱼倒在一起,每次就可以带更多。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把三百公斤重的东西运到五六百米外的码头了。"
李炜看了看四周,摇摇头:"但沙滩上并没有发现车轮印,况且怎么能肯定他们从码头逃走?也有可能是从海滩上的小船偷渡出去的,甚至这批货根本还没运出东林岛。"
老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还是先问问阿生吧!"李炜说。
阿生被两个彪形大汉像拎小鸡似的架了过来,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原先就瘦弱的身体在海风中瑟瑟发抖,更显单薄。
"李所长,阿生是最大的嫌疑犯和责任人,所以我们不得不把他看管起来。"陈啸说。
"你的意思是,他监守自盗?"
"当然有这可能,因为当时只有他一人在场,鬼知道这家伙干了些什么!"
"所长,所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做过什么啊!"阿生颤声说道,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李炜,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李炜想了一下,说:"在案件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妄下结论。这样吧,我把阿生带回所里详细询问一下,老赵,你留在这儿取证。"
阿生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蜷在角落里,虽然努力想使自己镇静下来,可还是不由自主神经质地发抖,像被主人丢弃在暴风雨中的一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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