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摇了摇头,让押送他的陈啸助手大林扶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打开记录本。
"姓名?"
"张……张阿……生。"
"年龄和籍贯?"
"2……26,本……本岛人氏。"
李炜看到阿生的汗水像小溪般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然后在下巴上聚成一颗大水珠,晃荡了一会儿,滴落在桌面上。
(这种询问方式可能会使他更紧张!)
李炜站起身来倒了一杯凉水放在阿生的面前。
"别紧张,阿生,放松一下。"李炜拍了拍阿生的肩膀。 "现在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阿生抓住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不一会儿,终于有些平静下来。
"所长,我……我确实没有偷那些鱼。"
"我并没有说是你偷的,你只要按事实说话就行了。凌晨3点,渔船靠岸,之后的一切细节,你都要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阿生低头回忆着。
"渔船到后,人们就开始卸货,我在冷库的门口,负责过磅验收,大约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海产都已过磅完毕,我打电话给陈经理,但他说要过两个小时才能从西林岛赶回,要我先把货放在冷库门外,我便按他的意思做了,然后渔民们陆续回家,我在外面守了一会,没什么情况,由于太累了,就回到屋里靠了一下床,哪知道……哪知道竟会出这么个大乱子,早知这样,我.....我宁可站在外面一夜,也不会回屋的。"
"你在过磅完毕后在外边守了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加上过磅的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半,也就是4点30分左右,陈啸6点钟就赶回岛了,那么罪犯的作案时间只会在这一时段内。这时间你在干嘛?"
"我……躺在床上眯了会眼睛。"
"睡觉吗?"
"不,我发誓我没有睡觉,我当时很清醒,只是有点累。"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响?"
"没有,我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不然我不会不出去的。"
李炜没说话,站起身来面朝窗外,远处,老赵和陈啸正向这边走来。
"在你过磅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李炜转过身。
"我想……没有,因为这些渔民全是那几条船上的,我都认识,再说,就是真有人混在人群中,我也不会记得,当时实在太忙太乱了。"
这时,老赵和陈啸跨进门来。
"所长,现场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证物,沙滩上的脚印证明都是卸货渔民的,码头的阿泰也说没发现异常的船只出海。"老赵说。
"做得这么干净利落,不是明摆着内外勾结么?"陈啸嚷着,恶狠狠地盯了阿生一眼,阿生吓得打了个哆嗦。
"陈经理,阿生帮你做了这么多年,他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老赵说道。
"这年头,还能信谁?有些人未必就真老实。"陈啸斜着眼看着阿生。
"陈经理,我说过,在事情没弄清之前,不能先入为主,这样会误导我们的思路,再说,如果阿生真的参与偷窃,他会傻呆在这里束手就擒?因为保管不当的责任总还是脱不了。"
陈啸从鼻孔里哼了一下,对李炜的话不屑一顾。
"这样好吧!我和老赵把案情总结分析一下,先让阿生回冷库……"
正文二 阿生与鱼(3)
"什么,你叫他回去?如果让他跑了怎么办?"陈啸打断李炜的话。
"没有证据前我们是不能随便拘留人的。"李炜有些生气,"你不放心,我可以叫阿泰看牢码头。"
"好,李所长,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信你一次,希望你能够早日破案,那便皆大欢喜,告辞了!"陈啸歪嘴笑了一下,回身出了房门。
李炜嘱咐大林送回阿生,要求大家不要太为难他,阿生感激涕零地走了后,李炜和老赵开始讨论起案子。
"老赵,这案子你怎么看?"
"怪!很奇怪!这几筐鱼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一点痕迹。偷鱼贼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做得这么完美?"
李炜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案子有三个疑点,第一,作案时间在4点30分至6点之间,据阿生讲,这段时间他一直醒着,罪犯作案时应该会发出声响,但阿生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声;第二,根据当时情况推断,这并不是一次有预谋的作案,因为阿生是过磅完毕后才打电话给陈啸,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陈啸会迟来,而且这批货会放在冷库外,所以可以肯定是临时作案;第三,现场没有明显的作案痕迹,这只有两个可能,除了是偷盗老手,那么罪犯就是在卸货人之中了,因此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然而最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会留下三个内里洗过的空箩筐?"
"难道阿生说谎,他真的是同伙之一?"
"我也这样考虑过,但根据他当时的反应和表现,却又不像,如果他监守自盗,应该会考虑到自己会成为第一个怀疑对像,而且因为责任重大,他很可能失去这份工作,也不能在岛上生活下去,这与他的懦弱的性格和求安稳的做人原则是背道而驰的,所以阿生作案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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