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三千,你要我们去送死吗?”七师弟气愤不已,抢出人群中,大声顶撞饶前芳。
“抢不回盐船,要你们何用?”
“你们有用,你们自己去抢啊……我们师兄弟都死了三人了,饶县令!”七师弟火爆脾气忍不住。其余兄弟都气得眼中火冒,心中火跳。
“盐都送到狮子口了,你们要是不抢回来,那不是前功尽弃?你们又对得起你们死去弟兄?”
“是你对不起我们弟兄……”
“住口!”大师兄大喝一声,制止了饶前芳跟七师弟的对峙。“清兵立即兵临城下,你们都还争吵什么?老七,你退下!”
“大哥……”
“退下!”
“老七,你没错!”大师姐忽然冷冷插口!大师姐放下十二妹和十三弟,缓缓走过来。
“二妹……”
“师哥!”大师姐伸手阻住大师兄的话头,走到师弟们面前,一一给他们搽干净脸上灰尘,“老五,你说,他们都是怎么死的!看看是我们对不住饶县令还是饶县令对不住我们!”
“你……”饶前芳一时气噎住。
“二妹……”大师兄正想劝阻,但大师姐却又制止了他,冷冷一笑,“咱们兄弟为了茶阳战死沙场,咱们的茶阳县令大人却怪罪咱们对不住他,我倒听听咱们兄弟到底做了什么事对不住饶大人了!”
五弟犹豫了片刻,看看自己的师弟们,“今天早晨,我们的盐车在路上被清兵拦截……”
“五哥,咱们实话实说!”六弟拦下了五师弟的话头,转头看着七弟,“七弟,你说!”
七弟、八弟两人听老六这么说,扑通一声,两人齐齐都跪了下来。七师弟道:“是我的错……”
五师弟抢过来道:“是我的错……”
日期:20091019 19:58:00
大师兄看到兄弟们这么说,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心中抽痛,“不要再吵!老七,你说!”
“我们坐船连赶三天,没有吃,没有睡,走过三河坝,船搁浅,五哥决定弃船走陆路……我和八弟实在忍不住,便先去找些吃的……”
“然后你们两个却喝了酒!”六弟怒道!“等待我们兄弟找到他两个的时候,两个都喝得烂醉如泥!”
“大埔境内一带已坚壁清野,你怎么找到吃喝?”大师兄问道。
“我们……”七弟嗫嚅着,说不出口。
“他们回到了咱们在三河坝的驻地!那里还有酒肉没搬空,他们两个便回驻地把酒肉吃喝了!”六弟见他们两个不敢说出口,便接下去说道。
大师兄在他们临走之前曾交代他们不要再回三河坝驻地了,押运盐船从潮州一路直达茶阳,尽快与师兄弟们汇合。但七弟和八弟却因船搁浅而上岸觅食,因四处找不到吃的便回到驻地,看到当初离开驻地没有喝完的酒,勾起腹中酒虫作怪,便又忍不住喝了起来……
大师兄气愤难当,没想到到最后,这些师弟们还是损在这里。六弟将上午之事一一道来。
原来七弟、八弟因为喝醉酒,又加之几天未睡,在三河坝驻地吃喝完便沉沉睡去。等到五弟将船上盐尽数搬到岸边,从藏在山洞里的老农那里买了几头牛,正准备赶牛车上路的时候,七弟、八弟却还没有回来。四弟和十弟、十一弟便去寻找他们两个,剩下六个师弟便驱车先行,让他们在后面赶上来。
因为要等着这后面的五人,五师弟带着的六人速度便不敢太快。清兵沿着韩江一路追赶,终于赶上了盐船,将船上船工杀死,留下李新福带路终于在浒田赶上了六兄弟。
六兄弟在浒田跟清兵厮杀正酣,四弟、十弟和十一弟背着七弟和八弟正好也赶上来了。清兵人多,将他们分隔成两处,不能互相照应。四弟、十弟和十一弟亟欲杀开条血路,跟五师弟他们汇合,但清兵围攻甚急,没能突破,而且七弟和八弟都喝得半醉,不能上场拼杀,只有三人苦苦支撑,只能希望五师弟那边杀过来解围。
十一弟背着七弟,十弟背着八弟,而四弟一身横练功夫了得,由他开路向前冲。眼见得就要突破重围跟五师弟他们汇合,十一弟小腿上中了一箭摔倒在地,十一弟为了不拖累四师兄,将七弟推给四师兄,自己一人支撑着断后,四弟和十弟都背着人,不能回头照应十一弟,结果,十一弟便被围上来的清兵所杀。
四弟、十弟背着两人跟五弟汇合后,不敢恋战,边战边退。十弟眼见自己的兄弟横遭杀害急红了眼,死活不肯撤离,五弟只好让他跟四弟一起断后,八人先行推着盐车赶赴茶阳。
本来十弟和四弟只需要边战边退,阻缓清兵追赶便可,但十弟却执意要夺回自己亲弟弟的尸骨,不惜冲入清兵重围中,但寡不敌众,身着数刀。四弟看十一弟陷入重围,只好自己也冲进清兵中。
两兄弟便折在了乱战中……
若是老七和老八没喝酒误事,或许清兵追不上盐车;即使能追上盐车,凭着十一人的武功想要从容而退也并非难事,老三精通弹药之学,几个炸弹便可将清兵杀伤大片,但当时兄弟们被分割开,老三担心误伤便不敢下手扔炸弹,这才有老十一,老十和老四死在疆场……
52书库推荐浏览: 破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