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偷偷拿出来一看,顿时脸都发绿了。自此以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领导拿过那
个“大哥大”招摇;若干年以后,我们请领导吃饭,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之后,
领导红着脸,大着舌头地告诉我们,那次交了庞大的电话费之后,他的烟钱都被
老婆没收了,整整馋了两个多月。
和那时候的大砖头相比,现在的手机趋势是越来越小,领导现在也已换成一
部精致的摩托罗拉,就像电影《手机》里葛优拿的那个一样,而我见过体积最小
的一部,则是我们科一个李姓同事的高级手机,看上去简直就象是一张小名片,
我不知道倘若用他那熊掌一样的大手,在上面细致地拨起号来会有多么地麻烦。
然而,尽管拨起号来要戴显微镜,但同事小李对那部手机却是心爱有加,天
天不管任何场合,无论任何时间,都会轻轻托在手上,从不胡塞乱放,简直有如
宝物,别人借一下也大呼小叫,甚是不舍。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的妻子风风火火
地找来,说是整整一个下午都找不到他,打手机,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最后,我们在暗室里发现了烂醉如泥的小李,他的那部手机,正乖乖地躺在
地上,身上盖的,则是主人一晚上喝下去又吐出来的六瓶啤酒……
那厮的宝贝终于坏了。
条件反射
这个月中旬,我去北京办事,顺便去安定门会一位编辑朋友。进到她们的办
公室时,她为我引见出版社的几位同事和领导,该社的总编是在一位北京呆了十
几年的福州人,在他为我取出香烟来的时候,我刚摇摇头,编辑朋友便惊讶地感
叹道:写小说的竟不抽烟?
其实她不知道,我的烟瘾估计比他老板的还要大,只不过我刚刚在外面等她
的时候连续吸了两支,熏得我头晕脑涨的,所以难得地拒绝了一回。不过从她那
敬佩的眼光中,我分明看到了一个滴酒不粘、丝烟不碰的好孩子。那种感觉实在
是不错,但很可惜,刚从出版社出来,我就忍耐不住,赶紧抽出一支中南海,点
燃放到嘴上,使劲儿地吸了一口,味道好极了。
上中学的时候,一个同学鬼鬼祟祟地把我们几个人拉到厕所,从兜里翻出一
包从家里偷出来的红塔山,每人分给我们一根儿。十分钟之后,班主任把我们从
厕所里揪了出来,排成一溜站在教室门口接受教育,每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烟头。
那是我的第一次吸烟。
等到多年之后,当我坐在电脑前,打开显示器,准备写东西的时候,做的第
一件事就是把烟和打火机找出来,放到面前的电脑桌上。有好几次,写到半夜的
时候忽然发现烟都被抽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条件反射,我拼命地告诉自己,
吸烟和写作没有任何的关系,却再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烟草里面的有害物质多得惊人,这点谁都知道。不说电视和媒介中轮番地进
行宣传告诫,拿学医的人来说,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对肺部的疾病和烟草的吸入之
关系背了个滚瓜烂熟,再要说不知道那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但多年来养成的恶
劣习惯却叫我们吸烟一族无可奈何,这其中的条件反射更是令许多个夜晚无法入
眠:看球赛的时候,如果烟不够了,似乎连进球都变得索然无味;喝酒喝到尽头
的时候,如果烟不够了,所有人便象霜打了的茄子,一个个蔫头蔫脑……
这些条件反射的害处是,我们再也无法离开香烟。尽管每次我在为别人诊断
出肺部炎症之类的疾病时,心里也会一颤,但更多时候还是会偷偷躲到厕所,在
烟雾缭绕中宽慰自己:谁也没看见。仿佛别人看不见,自己就会没事一样。
一个网虫的签名档是这样的:“停电了,我还有蜡烛,蜡烛没了,我还有打
火机,打火机没了,我还有香烟,香烟没了,我还有戒不掉的烟瘾。”
对,纵使连曾有过的坚持与隐忍,伴随着电、蜡烛、打火机和香烟统统都没
了,我还有戒不掉的烟瘾——想我小小年纪,唉,谁也别学我。
因为我已经准备要戒了。
/* 31 */第三部分生活真相第31节 心疼滋味
陕西方言中形容女子长相俊俏时不说“好看”,也不说“漂亮”,更不会说
“靓”,他们喜欢用的,是“心疼”两个字。在这里,“疼”作为语词,搀在人
类细腻的情感之中,确实出彩,个中境界,实在是很令人心动。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种感觉叫你觉得心疼。几年前,我曾在南方旅游的小村
庄途中遇到过一个姑娘,她并不是十分漂亮,也不见得有多么风采照人,但当我
第一眼看到她时,标题的那个词就顿时出现在了脑子中,一句话,她美的叫人心
疼。
在我的经历之中,实实在在的心疼一共有三回。第一次是因为我的一套连环
画被一个已经移居到上海的小伙伴儿给K 走了,我腆着脸准备要,但到头儿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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