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电筒隔着肥佬照了照路,果然是有一个人的腿挡在洞里。我经过的时候仔细看过,并没有发现过什么暗道之类的机关,洞壁一边是平整的泥土,一边是坚硬的砖墙,也不知这人腿是从哪冒出来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见无路可退,在原地也不是办法,只好小声安慰肥佬:“咱们再往前爬爬吧,你后边塞的太严实了!”肥佬已经累的喘不上气,见我刚才要他后退,这会又要向前,顿时怒道:“你他娘想折腾死我啊,我爬不动了,要想再爬你得让我从你身上爬过去。”
我知道我们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现在说不清楚,只是隐隐猜想是不是碰上了鬼打墙,那可是绝代高手才能布出的杀局,《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上,已经指明遇到这种情况,是绝不能停下来的。
我想了很多,也腾不出工夫和肥佬解释,便连声催促:“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往前,你向前爬就是了,快快,服从命令听指挥。”
肥佬听我语气不对,也知道可能情况有变,便不再抱怨,跟着我又往前爬。匆匆忙忙向前爬行了将近一百多米的距离,一路上居然不见了那双挡路的人腿,我却突然停了下来。
面前居然出现了二个分岔,此时我就是再多长两个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仔细查看这两个分叉的盗洞,和我们爬过来的相比,活做得却极为零乱,显然挖这两个洞的人十分匆忙,但是从手法上看,和那条平整盗洞基本相同。这段岔路口堆了不少泥土,是打这两边通道的时候,积在此处的。
怎么推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让肥佬原地休息守候,我先爬进左侧的盗洞中探探情况,这时洞中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有风,气流很强,看来和哪里通着,那便不用担心空气质量的问题了,我拧亮手电筒,伏身钻进了左边的洞穴。这个洞明显挖得极为仓促,窄小难行,一人爬行都有点困难。
窄小的地洞太过低矮压抑,犹如被活埋在地下一般,我凭直觉没爬出多远的距离,便在前边遇到了一双人腿,脚上的鞋子赫然就是我看过的那个,把整个出路完全封堵住了。
我没有心灰,当下按原路爬了回去,肥佬见我爬了回来,便问怎样,通着哪里。我把通道尽头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很是纳闷,难以明白,这难道就是一个死胡同,那打盗洞的家伙,在地下丧失了方位感和距离感,最后死在了这里不成?最他娘奇怪的是我们钻进盗洞的时候,干嘛又凭空冒出来堵路?
不敢再想,这时候最怕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我稍微休息了几分钟,依照刚才的样子,钻进了右手边的盗洞,里面是否也被死尸封死,毕竟要看过才知道,这条路绝了再设法另作计较。
我爬到了窄洞的尽头,果然仍是那双吓人的人脚耷拉在洞里,我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眼见无路可走,我只得退回了盗洞的分岔口,
梆梆——梆梆——,不远处突然有敲击木板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女人压低喉咙小声的说话,很象是半夜无线电台里断断续续的刺耳声,在地下面越发的毛骨悚然,把我和肥佬都是惊的一楞神。
我小声说道:“操你个肥佬,啥时候学会肚子说话玩口技了,这招我服了,别装了,会吓死人的。”
肥佬也低声说:“别他娘的胡扯,这根本就不是我说的话!啥时见你肥爷学过女人说话。我看八成是那棺材钉下面的女人!”
我俩在黑暗中呆住了,各自都惊出一身冷汗,又过了许久,那把女声和敲木板的动静却又没了,黑暗中只听到我和肥佬的粗重呼吸声。
分岔口处,突然豁亮了一下,有股子凉风吹过来,闻着满象海河水的味道,莫不成还有别人在这里另一头,打开什么暗门了?我赶忙拧亮手电筒,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一具大棺材,高高大大的堵在路中间,严严实实堵死了两边墙壁,就上面还有点空隙。
总算有了棺材,我倒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坑里摆明了就是个盗洞,没有棺材那才叫出邪!这口硕大的朱红棺材在坑中年深日久,没有棺床托着,也没有椁板包起来,就这么光秃秃的已经有些腐烂,缝隙中有不少蛆虫爬进爬出。
我和肥佬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想到大棺后面可能就有通道出去,肥佬立刻拿起那把锋利的切菜刀,累了半日想挖条路,从大棺材旁边刨出去,直刨的满头是汗,也没成功。
后来还是我提议道:“干脆咱俩从上面爬过去算了!捎带着打开棺材盖瞧瞧有什么宝贝,这么大的棺材真他娘少见,怕是藏了不知多少好东西!”
肥佬喘着气说道:“得了吧,这么窄的道,也就我这老司机能过去,轮到你个二八八的,准卡那,万一棺材板朽了,你掉到里面和僵尸来个亲密接触,你说我要不要钻进去拉你出来?”
肥佬说的也有道理,看一眼蛆虫爬来爬去的大棺材,我也真怕盖子不够结实,真他娘掉进去,这辈子别想睡个安生觉了,正想办法时,听到后面有点穸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象极了一群长虫在爬过来,我顿时吓的脸都白了,平生最怕就是这种湿湿滑滑的东西,我浑身一哆嗦,忙不迭的对肥佬说:“行了你个死胖子,你打头,我豁出去也要爬过去,赶紧了,后面有东西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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