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点儿声,我听不见你说啥!”
“你听没听到我的啥消息?”
说完就关机了。这次高歌听清了,但是,这个声音根本不像是陈姐的声音,粗粗的,怪怪的。她正在纳闷呢,电话又响起来,是她的老同学,也是她和陈姐的好朋友。
“高歌!你接没接到陈姐的电话?”
“我刚接完,正纳闷呢!”
“纳啥闷?”
“那个声音挺粗的,根本不像似陈姐。”
“陈姐已经被变态恶魔杀害三天了!我刚才……”
再往下高歌什么也没听着,她已经昏倒在超市里。
刑警在高歌家里找到她时,她瞪大了眼睛说:
“这个事儿实在太蹊跷!电话里咯噔咯噔的响着,听不清对方的话,也不像似陈姐的声音,我根本没听清说的是啥,好像是问你听没听到我的啥消息?后来我才知道陈姐出事了,我以为她显灵了,吓得我不知道该咋办。你们可真神了!咋知道她给我打电话了?”
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原来王立国只是想看看经常与陈姐联系的人会不会有人接到电话,没想到,他们三个人全都接到了陈姐手机打来的电话,都在今天,跟贺芳梅接到电话差前差后。
婷婷的表舅在外地,还不知道表姐被害的事,他对警方说:
“怪不得的!我是接到过电话,一看号码就问表姐有啥事?没想到,说话的是个男人!南方口音,好像是广东口音吧,说你姐姐跟我去哈尔滨做生意,你给她把电话费给交了。我听得莫明其妙的,没等我问咋回事呢,对方手机关了。电话里边杂音太大,不是手机的杂音,好像是在市场还是大马路上。”
三位民警很快查出这四次通话的准确时间和具体方位,原来这四次通话主叫都不在市里,是在去往沈阳的方向,最后一次通话已经到达沈阳。他们又查明这个时间里既有开往沈阳的长途汽车,还有641次火车。
局长听说有了新情况,马上赶来刑侦大队,一番研究之后,决定让王立国他们明天开车去一趟沈阳,按着那个人打电话的时间实地搞一次模拟试验,找出拿死者手机打电话的人乘坐的交通工具。
局长嘱咐王立国:
“你们明天早点出发,宁肯到高速公路上去等着,省得出城时因为堵车误了时间。”
这一夜,王立国很兴奋,虽然他也想到打这个手机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凶手,很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即使是这样,这个持有手机的人也应该知道手机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用这个手机通话的就是凶手,为什么?他已经耐不住得意了,他要炫耀,他要挑衅,他要惊天动地。还有一条,他知道了我们这些日子在排查,为了干扰排查、引开注意力,他只好跳出来发信号,让我们相信他已经从沈阳去了外地。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反而说明他没有去外地,还在本市。排查起作用了!终于把他逼出来了!他意识到从此他们就会进入主动,凶手只会越来越被动。如果他的思维和常人一样,他绝不会把被害人的手机带在身边,更不会到处打这么多电话,他一个都不会打,也不可能把手机送人还让人去用。可是,他不是常人,他不会按着常人的逻辑行事。
兴奋过后的王立国终于睡着了,出事以来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
大清早,阳光好像格外明亮,反正他们还没有来,他想再赖床躺一会儿,可是,没有听见门响就进来一个人,他大吃一惊,她怎么没有敲门就进来了?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呢!正在慌乱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来到床边,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谢谢你!”
看着这个漂亮女人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想问问她你为什么要谢我?她已经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慢慢往外走,早晨的阳光照着她的后背,白衣服上血红的一片。
他猛地醒过来,眼里心里依然是一片耀眼的鲜红。
从那个神秘人第三次主叫的地方到第四次主叫的沈阳,中间相距十多分钟。想用这么短的时间从公路上进入沈阳根本不可能,因为进入沈阳的马路拥挤得太厉害。公家车私家车越来越多,驾驶证满天飞好买得很,不会开车的驾驶员随处都有,越来越多的会开车的驾驶员和不会开车的驾驶员、遵守交通规则的驾驶员和不遵守交通规则的驾驶员、要脸的驾驶员和不要脸的驾驶员都在道路上跑,道路可以年年加长却不可以年年加宽,车子和车子里的人只好堵在路上,寸步难行。一家造汽车的公司自豪地宣布愿中国人家家都有自己的汽车!这是个自杀的口号,如果中国人家家都有了汽车,中国人就只好人人都堵在家里,那些卖汽车发了大财的款爷们也只好手握人民币憋死在自己家里。
王立国在车上说,他这么快进了沈阳只有一条路,火车!大家也都说他手机里轰轰隆隆、咯噔咯噔的,肯定是火车的声音。
王立国马上打电话:
“局长,凶手只能是坐641次火车进的沈阳。我想请求局里马上联系火车站,借用他们昨天641次去沈阳的全部旅客登记名单。我们回到市里就分组排查,按着那八个凶手特征,从旅客里筛选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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