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7月我死去_耍赖天都爱【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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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儿赖仁航说:“...其实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醒,反正他就是...大概三点多钟时,突然在床上发起狂来,大喊大叫的...都把嘴唇给咬破了...医生上来给他打了三针镇定剂都不好使...可把我给吓完了-----唉,想想都后怕,如果真出什么事,我这儿一个人还真照顾不了。你们都没看见,可吓人了他。睁着圆圆的眼睛.....”

  “就这样啊?”

  “是啊。”

  “那也叫‘醒’啊!!!”方友伦大喊道。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样。

  方友伦沉默了一会儿,问:“那...那虫仔现在怎么样了?”

  “这才刚好-----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听医生说他又处于深度昏迷中了,让先我留心观察着...不过,虫仔在最后临‘消停’的时候,他一直在叫你-----所以,刚忙活完他我就给你打电话了。”(消停:东北口语,停止的意思;包括举动,声音的停止。)

  方友伦一愣,问:“他叫我干什么呀?”

  “就是说什么‘友伦、友伦...快醒醒、快醒醒’...之后就听不清了。”赖仁航说。

  “我靠,还叫我‘快醒醒’,他自己都醒不了还叫我快醒醒呢。”

  “呵呵,我是早就被吓醒了。你也甭睡了,过来吧。”

  昨天菲云的葬礼让方友伦很累,尽凌晨的时候才躺下睡去。不过又做恶梦又被吵的,此时的他也算是精神了:“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过去。”

  方友伦撂下电话,起身穿上衣服。越想虫仔的话越觉得逗,不禁抿嘴一乐。

  方友伦临走的时候还悄悄地看了一眼方母,见她仍熟睡未醒,便也就轻轻地带上了门----尽量做到不出一点响动。然后留下一张条;简略告诉方母自己的去向,便离开了。

  友伦所住的那栋家属楼共六层,他家是在第四层。老房子,没有电梯,走廊也没有声控灯。

  此时是清晨5点半左右,天还不怎么亮。能见度不是很高,在加上老楼的楼梯有些都已掉碴儿,万一一脚踏空,那肯定会变成‘寅次郎’了。(寅次郎:日本跑龙套的一个小演员,曾因在电影做替身滚过69层楼梯而在龙套界里有了小名。)

  方友伦可不想做寅次郎,所以他凭着熟悉的感觉,一步一步地踏着台阶,中速地走下去。

  他正摸着扶手下楼,走到三楼,友伦看见楼梯口有一个人在那儿托着一个大麻包正往上搬呢。

  那个人虽是背对着友伦,但还是被友伦给认出来了。是六楼的老张,老张平时是做冷鲜肉生意的,在家属院不远处的一间门市房有他的生意,平时为人老实和善,在这片儿凡是认识他的人都说这人不错。

  “张叔,这么早,干什么呢?”

  老张混身一震,好像被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才转过头来。

  “哈,友伦啊,你也这么早就出门啊。”老张回应了一句,然后放下手里的麻袋,看着方友伦。

  “啊,看个朋友去。这...”方友伦指着那包东西,说:“又来新货啦。来,我来搭把手,帮你搬上去。”

  老张笑道:“哎呀,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行。这刚宰下来的猪,血啦糊烂的;弄你一身不好。我自己来。”

  方友伦当他是跟自己客气,说:“嗨,这有什么啊,楼上楼下的,来,咱俩一起...”说着便拽住麻袋的一头儿,往上拎。

  可是,当方友伦将那麻袋拎起来时,那袋口突然一松,几块碎肉从袋口中滚落而出,血腻的肉块散落一地,粘满了楼道里的灰土。

  老张大惊失色,赶忙上前补救,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大半的肉都已经粘上了尘污。

  方友伦大为尴尬,他没想到本来是想帮忙的,但谁知却好心帮了倒忙。方友伦连声道歉,随即也帮忙捡着。

  老张没有向他发脾气,而是念念地说:“唉,要不是楼下店里的冷冻箱坏了的话,我也不会大费事地把它搬上来。唉,还算好,家里有个备用冷冻箱...”

  方友伦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啦...”说着,他不经意间从肉块中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原以为是骨头;但拿在手里又不像,捡起后抹去上面的血,拿眼一看,竟是一块表。

  “这表...是你的吧,张叔。”方友伦转头看向老张,猛然间发现老张正盯着他。方友伦吓了一跳,把表递了过去,“给您。”

  老张看了一会儿,随即一拍脑门,说:“嗨,我这记性呀...肯定是刚才分肉的时候脱下来忘了再戴回去了,然后也没看,就一股脑儿地都和肉装在一起了。

  方友伦一笑,也没在意。“哟,还是块好表呢,我爸也有一支和你这一样的表。”

  老张将表揣在兜里,说:“是吗。我这是不懂瞎戴,你爸爸那是懂的人,戴在他手上也是个气派。”

  方友伦心中一乐。

  说话间,俩人将肉都收拾进了麻袋里,老张将袋口封好,方友伦这回可是相当小心地抓着麻袋口,然后帮忙抬上了六楼。

  老张开开了自己房门,叫友伦先去洗洗手,然后自己将那袋东西托了进去。

  “哎?张姨没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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