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_隆振彪【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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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老板道:“你怕成色不足?”

  子民道:“我是说银子太少了,应该付二百四十两,怎么只有四十两?”

  “这次出来钱没带足,先预付部分定金;”唐老板歉然道,“回家后我把银两凑齐,下次马帮进山时再如数带来。”

  杨宏问道:“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多则七八个月,少则三两个月,保证一分不少地送上门。”

  “写张契据吧,口说无凭。”子民道。

  “好,应该的。”

  看着唐老板在欠银钱的契据上画了押,按了手印,杨宏道:“你要守信用啊!”

  唐老板道:“做生意,信誉第一;我不会让你们久等,放心吧!”

  看过契据,子民眉头一皱,转身对彩花嘀咕了几句,彩花便往自家方向去了。不一会,她又回来了,沏了一杯清香馥郁的毛尖茶,叫小玉给唐老板送去。

  “谢谢!”忙乎了几个时辰,唐老板正感到口渴,便接过杯子,一口喝干。

  杨宏又好酒好菜招待了唐老板几天后,才送他启程返广州。

  听着逐渐远去的马帮的叮当声,寨婆不放心地问杨宏:“唐老板讲话算数么?要是他骗了我们呢!

  杨宏心里也觉得不踏实:“是呀,要是他不按时送钱来怎么办?

  苏子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必担心,他翻不出我们的手掌。”

  三个月过去了,唐老板没有送钱来。

  半年过去了,唐老板的影子也没见着。

  转眼过去了九个月,唐老板仍毫无音讯。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杨宏急得抓耳挠腮,便去找子民。子民却喷着烟圈,不紧不慢地说:“慌什么?有我哩!老将出马,一个顶俩,银子迟早会到手。

  杨宏觉得这话有点不受用,心想:难道他从中又搞了什么名堂?这欠债还钱,铁板钉钉的事就非他不可?便耐着性子问:“此话怎讲?”

  子民见杨宏满脸狐疑之色,只得将那天让彩花去竹山界草蛊婆处讨蛊药(实际上是回自己家里取蛊药,彩花会制蛊的事他是秘不示人的),趁机在唐老板喝的茶里投蛊的事告诉了杨宏,并说放的是土蛊,十个月后毒性才发作,一年后才会丢命。

  杨宏正色道:“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货真价实,言而有信,怎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挟制别人?快给我解药,我速赴广州,让他服下,免得害人性命。

  子民只得叫彩花拿出解药,交给杨宏,提醒道:“要等唐老板还了钱,才让他服解药。

  杨宏道:“我会见机行事的。”

  准备停当,杨宏告别小玉、寨婆,骑上马;石板官道便响起“得得得”的马蹄声。

  晓行夜宿,逢人问路,不知不觉五六天过去。出了树木子便是广州地面了,人困马乏,他准备歇息一会再赶路。

  他靠在树干上刚闭上眼,耳边却响起马惊恐的嘶鸣。“快到城郊了,难道还会有野狼惊扰?”他朦胧想到,睁开眼,见自己已被四五个手执明晃晃钢刀的强人围住。

  他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不好,光天化日,荡荡乾坤,城郊之地,竟有土匪打劫,未及料至。

  一矮胖强人把钢刀探向他腰间的罗布汗巾,他一挺身站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屁话!”那矮胖强人鼓着眼睛,“还不赶快留下买路钱!

  他解下罗布汗巾,一抖:“我没钱。”

  “没钱用命抵!”另一个络腮胡子强人把钢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给你钱——”杨宏说着甩出罗布汗巾,缠住络组胡子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拖,络绸胡子扑倒在地,钢刀飞出老远。

  矮胖强人挥刀砍来,杨宏将罗布汗巾忽地甩开,刹那间蒙住强人的双眼。他一跃而起,朝强人胸口~脚踢去,顿时,强人倒退几步,站立不稳,仰天倒下。

  小个子强人嗷嗷叫着挥刀乱砍、杨宏左右腾挪闪过,瞅个空子,乘势把他掀倒,然后又把他举起,扔到一旁发呆的强人身上。

  发呆的人被砸得晕头转向,惊醒过来拔腿就跑。罗布汗巾打着旋旋追向他,绊住了强人双脚,他扑通朝前栽倒。

  最后一个强人见势不妙,忙跪下求饶。

  “好身手!”树林里忽然闪出一个身骑黑马、头裹黑巾的黑衣人,“我已看过多时了。”

  “糟了——”杨宏不敢恋战,翻身上马,欲夺路而逃。

  “好汉休慌,”黑衣人眉眼间虽含着股冰冷的寒气,却脸若桃花,唇如胭脂,声似银铃,“我也是过路之人。”

  杨宏见此人神情间虽有一种霸气,身上却无一件兵器,遂放下心来,谦恭地道:“一点三脚猫功夫,惹大哥见笑了。”

  那珠黑如漆、眉眼俊秀的黑衣人又问:

  “如今世道不太平,好汉怎不带件防身之物?”

  杨宏道:“我无害人之心,身无多余之银,坦坦荡荡,何惧不屑之徒?

  黑衣人微微点头,还欲再问,杨宏双手拱拳道:“在下无礼了!我得赶路,后会有期.”说罢,催动马,放开四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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