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也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可是我感觉那不是事情的真相。但我实在累了,慢慢睡了过去。
“天青,你们离开这里吧,不要举行婚礼了,妈求你了!”
“不,我答应过飞梦,我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
我听到楼下隐隐传来天青跟她妈妈争执的声音,好像跟我们的婚礼有关。
“不然我去跟飞梦说,我想飞梦会理解的。”
“无稽之谈,你想飞梦会信吗?我们是现代人,谁会去信那些古老的咒语?”
“可是你姑婆……”
楼下没了声音,我慢慢走下楼去,天青跟他妈妈吃惊的望着我。
“天青,你应该让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天青痛苦的低下头去,哽咽地说:“我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我想让你做一个快乐的新娘!”
“飞梦,你是北方人,你不了解我们这里有些奇怪的风俗,”我未来的婆婆终于忍不住要告诉我了。“在很久以前,天青的祖上是皇帝派来管理这里的汉官,一个美丽的苗人女子喜欢上了他,并为他有了身孕,然而他并没有娶她,他娶了一个汉人的女子。就在他与汉人女子成亲的那晚,苗女产下了一名男婴。苗女愤恨祖上的无情,以她亲生孩儿的生命向河伯发下血咒,诅咒天青的家族里每一个娶了汉人女子的男人都将在新婚之夜不得善终,天青的姑婆实际上是天青叔爷的新娘,姑婆是汉人,然而天青的叔爷与她那么相爱,也就在结婚的那晚,天青的叔爷就……”
“就折颈而亡!”
“你怎么知道?”天青跟他妈妈惊惧的望着我。
叔爷死了,叔爷的陪葬是一个跟姑婆很像的绢人,是天青家族的第一百个绢人。那么我会是……
我不敢想,我是那么爱天青,没有他,我想我也会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绢人。
天还没有大亮,我已经登上了即将远航的驳船,我不想做第一百零一个绢人,我把天青让给了一直深爱他的苗人女子云。
天青还没有醒吧,他一定是累坏了。
[现代篇:007 抢劫犯]
“妈的!这他妈的什么破工作!”方小平一把将帽子掼到桌子上。
帽子在掉了油漆的暗黄色桌面上旋转了几下后,以一个前空翻的自由落体动作落到老刘的脚下。
嘿嘿,小子,又恼上了。老刘暗暗笑着,弯腰将那帽子捡了起来,仔细的吹了吹帽徽间的灰尘,两只手端端正正的将它摆在桌子中间,又用一种虚诚的目光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你不能怨方小平没有人民警察的风度。方小平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他妈一个片警要什么风度!”也是,同是警校毕业的同学,有的分到市公安局,有的分到刑警大队,有的分到防爆大队,当然也有被安插到领导身边当个花瓶摆设的,但是说出来,哪个都比他方小平强。他方小平当初在学校也是响当当的高材生,到了这成了一片警,还是他妈的一实习片警。
在方小平的辖区里一共住着一百零八户市民,日常麻烦到他们这里来的无非是一些无所事事退居二线后还想发挥余热的大爷大妈们。
今天张家媳妇不孝顺婆婆,明天李家阳台养了鸽子,后天谁谁谁养了二奶非法同居等等诸如此等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
这说事就说事吧,往往又唠唠叨叨夹缠不清,从起因到开始到发生到结束,基本上是颠来倒去,倒来颠去。
更有甚者,竟然管到他方小平的婚姻大事上去了,好像他的未婚已经成了辖区里一件人人必须关心的大事。经常有大妈、大爷在说完了这事那事后,就要开始询问他的年龄,籍贯,家庭成员,家庭住址等等,问的那仔细劲比他查户口时的态度要认真上百倍。
这种时候,方小平便显出年轻人的弱点。他无法做到像老刘那样,一边眯眯笑着,一边间歇性点头,又时而热情洋溢的给那些吐沫星子乱窜的嘴巴让茶让水。
于是,凡是有需要外出处理的事儿,方小平都是极力争取。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以老刘为圆心以方小平为半径的活动范围以及活动方式。
嗯,忘了交代一下,在方小平工作的这个二十平方的单位里只有两名工作人员,所长老刘,实习片警方小平。
当老刘笑眯眯地说下午有事的时候,方小平就只有点头的份。唉,又要独挡一面了,那些个老喜欢念紧箍咒的大爷大妈但愿今天下午都有牌局。
有些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性,人们在它发生之后,对于那些出乎意料的结果往往给与巧合的评价。所以这天下午方小平的独立值班便给一件本来不大的事情变成轰动全市甚至全省的大事件创造了一个锲机。
片警方小平在这天下午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翻看一本侦探小说。老杨头恰好在日头稍微偏离正中位置的时候走了进来,老杨头说,“我没吃饭!”
方小平愣了一下,“我这是派出所,不是饭店!”
“你是刚来的吧?”老杨头以一种轻蔑的口气将方小平的罩门一点就破。
“刚来的怎么了?”方小平的微笑便从脸上渐渐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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