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奕打断老周的话,满不在乎地说:“这种议论发展下去是没完的,而且有些事,简直可以离奇到不可想象。”
古奕不经意一转头,看到张尚正看着他,嘴角动了动,好像想要和他说什么。不知为什么,古奕的心中隐隐地掠过了一丝不安。
受党的长期教育,古奕是“无神论”的坚定拥护者,他确信“知识就是力量”,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并为某些人愚昧无知的思想和行为感到悲哀。古奕坚信,通过自己的科学知识和生活实践,运用辨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最终能够解释所有神秘的现象。
隔天,老周带古奕去看房。
从热闹的大街穿过一条安静的小巷,眼前赫然出现一栋旧式的三层老楼。尘嚣在这里止步,到了这儿,仿佛一下子远离了城市的喧扰。
夏日的阳光照在楼顶暗红色的瓦上,反射着旧时代的幽光。外墙已经显得灰淡无光,墙角上剥脱的水泥,在证明着这座建筑物的苍老。楼前有一个幽雅的小花园,花木枝叶繁茂,令人满眼舒爽。一条红砖铺就的小径,自然随意,蜿蜒干净。
房间位于一层,是一套东西朝向的两室一厅,刚一走进去,感觉屋里有些阴冷,古奕知道这是久无人居带来的后果。
“呵,这里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古奕打量着室内说,“我从没一个人住过这么大的房间呢。”
“这里都是我以前的一些旧家具。”老周把钥匙交给古奕,“现在这个房间就交给你了,你可以随意布置。”
古奕转身时,发现门后挂着一面八卦镜。
老周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口气说:“噢,这是前一个租房人留下的。”
古奕对各种忌讳,向来不在意,摘下八卦镜,顺手丢进了垃圾桶。
老周离开后,古奕卸除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四肢摊开,仰倒在大床上,毫无顾忌地向房间展示着他的舒畅。同时在心中慨叹,不知何时自己才能拥有一间彻头彻尾属于他的私人天地。
古奕的随身行李很简单,就像当初上大学住校时一样,要说多余的东西,只是初恋女友小妍送他的那盆昙花。
小妍和古奕一样,家住在外地。那年假期,古奕送她登上了回家的长途客车,从此,她便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神秘失踪。小妍的家人报了案,警察也到学校做了调查,但她失踪的原因近乎空白,找,只换来一而再的筋疲力尽。
那段日子,古奕除了看看小妍的相片,以及她在学校里获得的荣誉证书外,还有就是那盆昙花。像小妍的亲人一样,古奕只剩下了望眼欲穿,他心中最后的那点希望,也在一点点地破灭。
转眼4年过去了,小妍一直音信杳然。古奕以为时间会把一切遗忘,他努力地学习和工作,想以此冲淡回忆。慢慢地,小妍的影子真的越来越模糊了,但当有一天夜里,古奕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心灵深处,想的还是她。
据有关媒体称,我国每年有数十万人失踪,不过目前,国家好像还没有公布过一个具体的、全国性的统计数字。几年前有篇报道,说中国一年有28万人死于自杀,有人推测,失踪的人恐怕不会低于这个数字。面对每年失踪人口的报案,公安部门只对可能构成刑事案件的立案,更多的只是被动地作一个登记备案。
近年来,人口失踪在全世界都呈一个上升趋势,并且已成为一个较常见而又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很多发达国家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失踪的原因是各式各样的,包括:出走、走失、拐骗、杀害、强迫消失……还有其它未被理解的原因失踪,无人能够破译人口失踪的真相。
当天晚上,或许是因为太兴奋了,已经午夜零点了,古奕还在跟课本奋战。
忽然,古奕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他顺着香气走进西面的卧室,从窗户望出去,楼后有一座很大的花坛,弥漫着一股神秘和令人窒息的芳香。
窗户半掩着,一阵夜风吹进来,窗户不断地碰着墙,发出“嘭嘭”的声音,窗帘像旗帜一样地飞舞起来,桌上的书也在“哗啦啦”地响。
古奕笑了一下,心想:“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间里,夜晚的时候,难免会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以前租房的人,一定是因为胆子太小,这世界怎么会有鬼呢。”
古奕看了看时钟,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打算到卫生间洗个脸。借着客厅中台灯的光,古奕往卫生间走去,他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有一团雾气,但灯光一亮,那团雾气就立刻消散了。
“真是莫名其妙。”古奕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
第二天,古奕一到公司,老周就凑过来问:“昨晚住得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当然啦!”古奕笑着说,“我不知睡得多舒服,真是太谢谢你了。”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
这天周末,古奕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请老周和张尚过来吃饭。
“当初你说这房子闹鬼,可我住了这些天,觉得很正常。”古奕禁不住问老周,“以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嗨,还是别提了。”老周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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