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超用怒视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他最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第四,这是自杀,但死者故意布置成谋杀,比如用冰刀自杀,之后融化消失。这也没有可能,现场也没有发现水迹。”
“第五,这是谋杀,谜团是因为错觉或乔装所引起的;
第六,这是谋杀,凶手是在外面下手的,不过看起来却像在房间内犯罪的;
第七,这是谋杀,但与第五条背道而驰。比如凶杀是在大家进入后才发生的。这也可以排除,因为在我们撞门进入后,就已经发现死者倒在地板上,而且没有外人接触过死者。”
“此外还有单纯针对密室房门的构造诡计:在插于锁孔里的钥匙上动手脚;不破坏锁和门栓的情况下,轻松移开房门的铰链;在门栓上动手脚;在可滑落的栓锁上动手脚;杀人之后从门外将门上锁,把钥匙带在身上,营造出一种感觉上的错觉;在门外把门上锁,再用细绳将钥匙送进房内。”
雷超与华德突然拍掌起来,“说得太好了!竟然一条不漏的背出CARR的密室讲义!”
夏超斜视着他们,“这桩密室杀人的使用诡计应该在第五和第六条之中。你们认为呢?”他又看着在四周东张西望的韩骏。
一名警察在大家愁眉苦脸的时候走过来,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欢欣喜悦的消息。
“吴建已经逮到了。”
“什么?”雷超喜上眉头,“快让他进来!”
三
吴建耷拉个脖子,在两名片警的陪伴下走进饭店一楼雷超开设的临时审讯室内。
“那么说吧!凶手吴建,你在杀死施松后是怎么逃离这个密室的?”雷超用尖利的语气向他斥道。
“我不是凶手!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全广州市的街道都在通缉我?”吴建开口大声的叫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你会后悔的。”不愧是西亚士集团老板的儿子,吴建很快的说出富家子弟该有的言辞。
夏超紧皱双眉,可以看出他也不太喜欢这种傲慢的富家公子。
“你的好友曹永灵说你是在他走后反锁了包间的门,那么请你解释你为什么在发生命案后失踪呢?”华德温文尔雅的问道,“你是不是在反锁房门后又打开房门再进行杀人计划的呢?”
吴建却表现出一种泰然自若,“人不是我杀的。的确,我在曹永灵走时反锁了房门,后来又打开门,那是因为我弟弟吴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富家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大哥大,很不情愿的递给雷超,“你可以去电信局调查。小知要我到饭店门口跟他见面。其实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我的父母已经离婚,当时法院判决小知跟老妈,我跟老爸,所以虽然小知是我的亲生弟弟,但我们很少能见面。”
雷超向旁边的一名警察耳语着,一会儿功夫,吴知在警察的监护下来到审讯室。
“对,没错!大概6点缺两分时,我因为有关父母的事情打电话给哥,叫他在饭店门口等我。但后来一直到发现尸体时,我都没有看到他。”吴知用求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哥哥。
吴建接着说道:“6点钟我在曹永灵的眼皮下反锁了房门,等他的脚步声远去消失后,再次打开房门,往一楼走……”
“等等!你再次打开房门是几点的事?”夏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雷超与华德不满的看看他,心想现在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呢!
“我没有看表,”吴建仔细的回忆,“应该是在10分钟之后打开的门。”
“那就是6:10咯!”夏超露出奕奕有神的表情,“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哦?此话怎讲?”华德问道。
夏超在白纸上用铅笔画着,“你自己想:据法医鉴定,凶杀案是5:50到6:20之内发生的,那么现在据吴建所述,6点10分他还在房间内。那么只能说凶手在能在6:10—6:20内作案,而他只用10分钟就完成了这项密室杀人,这不是奇迹吗?”
“前提是吴建没有说谎,”雷超依然千篇一律的指出凶手就是吴建。
吴建这下火了,“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指证我是凶手?而且我不认识这个人,干吗要杀他?”
“他的确开始说谎了。”华德笑起来,“雷总的推断不是毫无根据。”
“雷总?”韩骏不解,他望着一身西装革履的分局刑警队长。
夏超甩甩手,“是我们以前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以前是个胖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发福的富翁。”
吴建对他们的叙旧丝毫不感兴趣,他继续为自己开脱:“我怎么说谎了?”
华德站起身来,走向窗户旁边,“这个死者名叫施松,跟你同样参与过三年前的武成被辱事件。难道你会不认识他?”
吴建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阴霾,“武成?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还有什么被辱事件,我更不知晓。”
“大话连篇的家伙!”夏超拿起刚才一直在绘画的美术纸,上面已经被画上了尸体的临摹。
“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华德又露出绅士的笑容,“那么我们也没有办法保你,只能任你被雷队逮捕归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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