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要是一叫,隔壁宿舍的人会来提意见的。落寒,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会影响别人休息的人。”
“所以,我会尽量安静,不把别人吵起来。”
“啊!”
俗话说:乐极生悲。午夜打闹的后果就是集体迟到。
因为是一个宿舍的团体行为,高数何老师接受了徐宁“闹钟坏了”的借口。
徐宁发现了一些生面孔: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以前没见过。”
文羽答:
“坐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不是咱们班的吗?大概是以前高中的同学找他玩来了。”
“连课堂都能混进来,真不简单。”张平说。
“是真简单。大学里有多少个老师都数不清了,就更没人在意某个没见过的人是不是本校学生。”
故友相见,分外亲切。聊天在所难免,热闹是必然的。
何老师容忍了一会儿,觉得不能继续姑息了:
“你们的课堂秩序可不行呀,这样怎么能……”
如果没有夹杂的嘶哑咳嗽破坏效果,他的声音就像凝结成固体砸在地上那么坚实有力。
“你们还不知道,是吗?现在上面拨下来一笔钱,叫什么‘菁英教育基金’,咱们学校正和其他同等级的学校竞争,成功的话可以购进先进设备,对学校的发展有很大帮助。过些日子上面要派人来实地调查,学校可是相当重视,你们没看见那边连楼都拆了,要翻新有个好模样?就是为了这个。这只是刚开始,以后还有楼要拆呢,就连草地前面的礼堂都要整修。调查人员的活动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指定要听我的课。你们这样怎么能行呀?给人家什么印象?”
何老师是比较有威慑力的类型,大家很快安静下来。于是讲课继续。
过了好一阵子,徐宁才说:
“指定听课?他好像很权威的样子呀。”
“是呀。听说他已经连任了五届优秀教师了,不久以后的评选应该也跑不了。”
快下课的时候,有个年轻的研究生模样的人冲进来,先向何老师道歉,“打扰一下”,在黑板上写道:
“今天下午两节课后到校医院门口集合,进行体检。”
徐宁议论了一句“开学时不是检过了吗”,然后就下课了。
下面两节没课,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文羽的动向是不用说了,又是“电视台的工作”,剩下其他三个人。
落寒看着左边的徐宁,又看看右边的张平,觉得挺有意思。从小到大,他身边比较亲近的同学不是白到像刷过面粉(比如徐宁),就是黑得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比如张平),三个人走在一起简直是三个肤色的人种。自己不会是心里一直想寻找“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感觉吧?
经过旁边的楼门口,进去看看里面的展示窗,里面贴着各种通知,有还没来得及揭掉的上届毕业生的毕业论文分数,有学校机房开放时间,有楼内办公室的分布图,还有学生想在展示窗的玻璃上贴寻物启事,结果被撕得只剩个“寻”字。
“这是什么?第二教师节“为老师提意见活动”调查结果。”
落寒看了看,都是上次替文羽开会时讨论的内容,没什么新的。其他两个倒看得比较认真。
决定要走时,楼里传来物理席老师讲课的声音。
张平说:
“去听听。”
落寒说:
“好。对他的意见好像是讲课不够生动,照本宣科。看他有什么改变。”
“喂,你们……”
徐宁看两人上楼,知道阻止不了,低声感叹“自虐嘛……”然后也跟上去。
三个人在窗前,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们今天来讲……”
席老师回身在黑板写下“大气压强”四字,单手举起讲台上一个状似大碗的东西:
“这个‘马德堡半球’实验大家都知道……”
然后放下仪器,继续照着书念。
……
可怜教室外的三个人都哑口无言了。
过了很久,徐宁说:
“他不会认为加了个大家都知道的实验,就算是气氛活跃生动有趣了吧?”
落寒想起小学自然小组做这个实验时,大家是如何踊跃,所以没有说话。
这时席老师又开始对课堂里的一对恋人发火,大谈“大学不谈恋爱”的道理。三个人赶快离开了。
三个人分开行动了。
落寒终于有时间可以来想想案子。就算可以想出一些可能,也无从证明,毕竟线索太少。罗晨林雯的情况,还有前些日子那个女子的案子,都是听人描述,实在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
虽然事隔五年,落寒还是决定去那个花园角落看看,产生什么灵感也说不定。
靠近那角落时,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是两个男子的声音:
“多谢你陪我来呀。”
“你还真不用客气,你被限制行动,我等于是在监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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