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寒坐在长椅上,盯着脚边的一根草,好像说话的对象是它:
“……‘瓶子’……呵呵……徐宁真有影响力,我都开始这么叫你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了,那天的梦,你让我在‘花’和‘气球’中选一个……我的选择让你发脾气……在这个案子里,‘花’是重要的线索,而‘红气球’……恐怕代表伤逝的心情……你在提醒我,别再困在自己的情绪里,而忽略了案情……我知道,侦探必须是无神论者……可是偶尔信一下也不要紧,对吗?……”
“你问过我想要什么……我当时犹豫着,就想说我要这件事情尽快水落石出……我最终没说……我侦探的身份没和任何人说过……我没说出来的愿望,你都帮我达成了……还说没有送礼物给我?……现在,我们的那次表演,可以说是邪门的正义……如果没有你留的线索,就是完全的陷害……我只能不断怀疑,却不能确定……谢谢你,‘瓶子’……”
落寒漫步到校门口。
那边在用争吵的音量对话的两人,居然有一个是文羽。要是徐宁这样还正常,文羽就……
“新板报等会再贴,等我先把旧的这张拿下来。”
“直接盖上不就完了,哪儿这么麻烦?”
“学生会的版权,学生会回收!行不行?!”
对方没敢再说什么,只好看他慢慢地揭。
文羽转脸看见落寒,跑过去:
“你……你怎么了?眼睛和鼻子这么红?”吓得后跳,“流感?不会吧。别传上我。”
“不是流感,是毒瘾发作。”
别看只有一天时间,事件的全部已在校内传开。文羽理解了他的“引用”:
“别幽默了。”
落寒看着他手中的纸卷:
“这个……”
“是这么回事。”文羽一条胳膊搭上落寒的肩膀,“我最近才发现,咱们以前真是太保守了。哪有男生宿舍不挂美女图的?所以,徐宁就把他那幅阿灵的素描贴在咱们屋墙上了。你也知道,墙地方很大,挂一张肯定不够的,是不是?我就想起这板报来了。正好要更新,就拿回咱们宿舍贴好了。这‘第二教师节’的主题相当不错,画面很精美,虽然没有美女吧,但是将就了,总比白着个墙好。”
“徐宁呢?”
“他说你没有推理能力,还真说着了。你没看见他前两天抱着的那本长得像砖头,扔出来能砸死人的书?他在钻研photoshop。上个星期不是照相了吗?可是还没来得及照张合影,相机就被借走了。现在都洗出来了,咱们学校机房里又有扫描仪,徐宁去拼接修改了,说尽快把咱们宿舍的合照发到校友录上。这个周末我要还看不见,他就太没效率了。”
“机房的新设备很方便呀……‘菁英教育基金’也算干件好事。”
“可见先进科技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至于那个基金,绝对是评不上的。哪个竞争的学校曾经是贩毒活动的据点?”
文羽抬头望天,很感性地:
“你说这有些事吧,还真是……阿雪她们宿舍要住进一个新人,本来她们根本不同意,觉得这么快就让人搬进来,太不尽人情。可是学校的决定,反对无效。而且你能想象吗?新来的那个,从外表看,和陆月简直是异曲同工。阿雪都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要是这种事也能发生在咱们宿舍……算了,不太可能,那张床,还是给‘瓶子’空着吧。这个倒霉徐宁,真是影响力惊人,我也称呼起‘瓶子’来了……”
用力捏捏落寒的肩膀:
“也不用多想了。反正,咱们迟早有一天会再看见‘瓶子’的……”
隔了好一会儿。
“只希望这天不要来得太快。”
落寒注视着他滑稽的表情,露出继张平死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盲人与狗(一)
说起来,这段时间,我改变了不少。
以前我对文学作品(这么说比较好听,其实只是小说)的观念很传统,也就是大众舆论公认的那种--社会派是名门正宗,高不可攀;周围有四个不入流却很受欢迎的邪教,即言情、科幻、武侠、侦探。而以最前和最后者最令我不能容忍。言情欺骗人的感情。侦探欺骗人的理智。
不久前,我以很特殊的方式,结识对门的邻居,一个不像侦探的侦探。他让我觉得……推理……难道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于是,现在正疯狂阅读侦探小说中。当然,也疯不到哪里去,条件有限呀。我一个自由撰稿人,要供一个大学生,日子当然紧巴巴。有很多东西是需要分期付款的,比如车,买了车就要买汽油,还有电话,安了电话就要有电话费做后盾,而大学生,则是它们中最昂贵的一个。也不能把小琳撒出去自己打工,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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