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描看着手中的小黑皮本,一脸疑惑。再抬头,女仆已匆匆走远了。
看了看时钟,这时候徐嗣瀚还不会回来。走回卧室,打开小黑皮本,一页页翻看起来。
这是冉太太的日记。看着看着,她的面色苍白了,手忍不住颤抖,我甚至听的到她的心片片碎掉的声音。眼睛变得通红,有泪,没等流出来,就烧干在眼底。我感觉,从一刻起,之前那个单纯快乐的冉描死去了,换成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可怕女人。她的面色青冷,身周散发出的仇恨气息。
门外突然传来徐嗣瀚回来的声音,她赶紧把本子藏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定一定神,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与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我擦肩而过,看都不看我一眼,迎出门去。
我知道她虽然是在重演历史,但这一幕太残酷,即使是重演,也让她无法承受。那本日记大概记录了所有的一切吧?她从姨娘的日记中看到,自己亲爱的丈夫居然与姨娘早有私情、亲自谋杀了她的父亲、与她成婚的目的是侵占家产、许诺姨娘以后会将她抛弃、现在又在用慢性毒药慢慢的杀死姨娘……
残酷血腥的事实就这样突然在她的面前露出丑恶的嘴脸,从小幸福单纯的长大的冉描,情何以堪!
我怔怔的站着,发了许久的呆。走出去的时候,时光又前跳了,一楼的客厅里再度搭起了灵堂,不过这次遗像上的人是冉太太。照片是她生病前照的吧,艳丽,妖娆。
这次的时间却是深夜时分的,阴森的灵堂将大厅里原本还算明亮的灯光,莫名的显得黯淡了许多。
遗像前,冉描直直的站着,定定望着冉太太的脸,面无表情。
徐嗣瀚上前,关切的揽了冉描的肩:“描儿,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累了一天了,你快去休息吧。今夜我来守灵。”
冉描缓缓转过脸,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脸上。“你,守灵?你不怕么?”
徐嗣瀚一愣,旋即微笑道:“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不怕!”
“那就好……可是我听说,人死之前如果有未了的心愿,是会变成鬼,索她仇人的性命的……不知姨娘她,死的可是心.甘.情.愿?”
徐嗣瀚面色一刹那的慌乱,却迅速的掩饰了,正色道:“描儿,你胡说些什么!死者面前,不可乱说!”
冉描轻轻笑了:“那又怎么样,反正她又不会说话了,你——怕什么?”眼盯着他,若有深意。
“我……我哪里怕!”
“嗯——死人如果会说话,那该多好啊。”
“……描儿!你……”
冉描没待他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忽又停下,站在楼梯上,回眸对着徐嗣瀚笑道:“对了,嗣瀚,忘记告诉你,我有身孕了。”
“啊?真的?!”徐嗣瀚惊喜的说道,往前走了几步,欲抱住妻子庆祝一下,却因为看到冉描由灿烂的笑脸突然转成冰冷的面无表情,而滞住了脚步。
冉描冷冷回过头,拾级而上,径直进了卧房。
徐嗣瀚站在楼梯下,仰望着妻子的背影,脸上浮现了一丝慌乱,一丝迷惑。继而出现的,是一丝阴狠。我的心颤了一下。这个充满杀气的表情我已看过两次了,每一次都最终形成谋杀。
难道,他要对冉描下手了?这才想起,最终冉描也是死了的,那么,定是死在他的手上了!这一大家子人,就生生的一个个命丧在他的狼子野心之下么?
虽然猜到了结局,虽然知道这是重演历史的幻境,这一切,像是一场在我眼前上演的立体电影,我却像个忘情投入的观众,仍是忍不住想提醒冉描当心!
不由的跟进了冉描的卧室,当然,是“穿”进去的。
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人。暗着灯,梳妆台上也没有了冉描的化妆品。看来,时光在我“穿门”的那一瞬间又转换了。没办法,我只好再穿出去。往下看一看,一楼大厅里没人。耐心的等了一会,也不见有什么精彩片断上演。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徘徊的楼梯口,不知何去何从。
主卧室的门忽然打开了,露出冉描嗔怒的脸:“笨蛋,在这里!”
我朝两边看了看,旁边没有别人呀,在对我说话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冉描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冉描恼火又无奈的白我一眼,砰的关上了门。
看来是对我说话了。哎,这阵子当鬼当习惯了,一点存在感也没了,突然有人跟我说话,还真不适应。抓抓头,“穿”进主卧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工作压力大,更的慢些了,对不住了,扭扭~
蛊卵
主卧室里的被褥换了新的,梳妆台上摆了化妆品,衣架上挂了冉描的衣服,看起来,后来他们搬到这个主卧室来住了。也是啊,冉老爷子和冉太太都去世了,家里的主人不就是他们两口子吗。
我注意到墙上挂了一幅油画,正是之前(亦或是之后,时空错乱了错乱了)我看到的那幅,画中的冉描明艳动人。
“好看吗?”懒懒倚在床头的冉描问道。
“好看。”我诚实的回答。
“那却成为很久以后,我用来复仇的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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