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夺取上田和菊冈的性命,为什么算是向滨本报复呢?”
“对、对。”
“可是即使撇开日下是犯人的说法,这个家里也只剩下三个佣人,和女儿英子、相仓久美、金井夫妇、嘉彦、户饲。就这么几个人,实在看不出其中有哪个人会想报复滨本。”
“看不出来。”
“如果回过头来考虑日下命案,就算杀了他,也不算是对滨本的报复。”
“嗯,我也这么想。”
“要不就是因为英子很关心日下,凶手认为杀死日下来折磨女儿,就等于是在折磨做父亲的滨本。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事件!从那个冷笑的人偶开始,就有一大堆奇怪的东西。还有雪地上插的两根棒子……”
这时门被粗暴的打开,两名女性进入图书室。是滨本英子和相仓久美。两人虽然步伐冷静且稳定的走向窗边,但是似乎都处于即将失常的亢奋状态。最好的证据就是,她们显然完全没注意到我们两人正坐在屋内一隅,惊讶的看着她们。
“你好像很活跃啊。”英子用仿佛在谈论天气真好似的平稳音调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相仓久美也谨慎的应道。这点我也有同感。不过根据后来听到的内容,原来是在说久美频频试着接近日下、户饲以及梶原等人。
英子带着柔和的笑脸说:“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好吗?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吧?”英子依然保持高姿态。
“奇怪……我一点也不懂耶。”久美也以高姿态选择适当的字眼。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别的事就算了,你己经习惯这种轻浮随便的生活态度,我可不一样,如此而己。虽然我做不出这种事,不过那也就算了,唯有日下,我绝对不允许,你应该懂吧?”
“我不懂我有什么轻浮随便的生活态度。你说你跟我完全不同,可是你倒是满了解我这种态度的嘛。”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也在问你呀。”
“这是为了你自己好。你如果老是在这种问题上牵扯不清,你自己不觉得困扰吗?难道要我说明菊冈董事长和你这个秘书之间的关系吗?”
这话果然令久美哑口无言,带来一阵足以冻结血液的沉默。
“日下的事又怎样了?”
久美的遣词用字开始出现漏洞。这大概也代表她的部分失败吧。
“奇怪,你应该知道呀。”
英子顿时恢复温柔悦耳的声音。
“你不是用那套千锤百练出来的职业武器,去欺骗纯情的日下吗?”
“喂,你说职业武器是什么意思?”
“咦,和男人睡觉不是你的职业吗?”
这时不发出任何情绪性的反驳是比较聪明的作法。久美似乎硬生生的将话吞回肚里,然后露出一种挑战性的笑容。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还扑到日下的担架上,丑态百出是吧。就像‘下女’缠着主人哭哭啼啼似的,真是太精彩了。”
“……”
“所以你就不准别的女人碰你的日下是吗?笑死人了。你还真落伍。这种古板的思想己经发霉了。如果你真的以为那是你的男人,就拿根绳子栓在他脖子上啊。”
看来两人的激动情绪即将绝望的爆发了。御手洗察觉到自身的危险,己经抬起腰来准备落跑了。可是英子不愧是性情高傲的女性,总算勉强控制住自己。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要保持自己的气质和冷静还真困难。”
久美呵呵呵的嘲笑着。
“气质?等你‘变瘦’一点再说吧。”
这下子英子又挣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我就老实说吧。日下是你杀的吧?”
“你说什么?”
两人彼此瞪视着。
“笑死人!我要怎么杀日下?我有什么动机?”
“方法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应该有动机吧。”
“……”
“你是为了不让我得到日下。”
久美顿时又爆出刺耳的笑声。令人发毛的是,她的眼睛完全没有笑意,一直瞪着英子。
“拜托,你不要说这种害我失笑的话好吗?太可笑了!如果我真的非杀日下不可,那应该是在他迷恋你,而我也喜欢他的情况下吧。不是吗?哈,笑死人了!我对他根本没意思,他也没把你当一回事,我干嘛非杀他不可?真的必须杀他的人是你吧。我说错了吗?因为他好像对我比较有兴趣嘛。”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最令人害怕的灾难终于发生了。
“像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我根本不该让你进入这个家!你给我出去!离开我家!”
“要是可以,我也很想呀。只要警察答应,我马上走!老是发生杀人命案,又有个像摔跤选手似的歇斯底里的女人,成天发出刺耳的声音,这种地方我已经受够了!”
接下来两人继续用我无法在此写出的难解言词尽情争吵。我们在恐惧感的笼罩下,屏息缩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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