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回来是要回到那里去吗?”竺真一点也不生气,他微笑的继续问道。
“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石墨仰起头,孤寂的眼眸分外清醒。他苦笑着撇着嘴。
“我好想你。”说完他扑到竺真的身上,轻轻低泣,像走失的孩子终于找到自己的亲人。
“哭吧,没人知道,你就放心哭吧。”竺真轻轻搂着他,亲吻着怀里的头发。他拍着石墨的后背,爱怜的表情出现在他苍老的脸上。
“我好累,我真的快疯了。”石墨的声音越哭越大,到了最后简直就是狂怒的吼叫。
“我知道,我都知道……”竺真更加用力的将他抱住,泪水从他的眼角悄悄的流了下来。
石墨的声音在最后慢慢的消失了,仔细一看他原来在竺真的怀里睡着的了。竺真认真的替他擦着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甘人,我明知道结果,但是我帮不了你。佛主啊……原谅我吧,我有罪……”
京都府
“我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一个男人背对着房门,他跪坐在神案前。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穿和服的女人。
“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了,那只可恶的老狐狸。”他又接着往下说。“他的阴谋就是如此,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对手啊。不过呢,我的赌注下得也够大。唉,能够活下来的人一定是受神眷顾的吧。”
“您多心了。”那女人像幽灵一样叹息。
“我……只能算是一个可悲的角色。我现在唯一的祈求就是让我死在我在乎的人手上。这个要求并不算大,对吧?我们都是可怜的祭花者啊。”
“您不会死的。”
“他快来了吧。”
“是的。他快到院子里来了。”
“你在一旁静坐吧。”
“遵命。”
修长的人影出现在院落中,他拉开了房门。屋子里正中央坐着一个男人,离这个男人不远,是一个正低头欢迎他的和服女人。
“你回来了?”男人冷冷的问道。
“是的,父亲大人。”这人揭下了墨镜,他微笑着回答。
“甘人,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背对着房门的男子转过头来,他原来是伊贺流之剑!
“我不久之前才见过艳姬。”石墨答道。
伊贺流之剑站了起来,他踱到石墨的面前。
“你长高了。不错,是个俊美少年。”
“谢谢你的夸奖。”石墨向他微微低头。
伊贺流之剑眼出浮现出一种迷糊的光芒。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摸索着石墨的脸,手指在他的脸上缓缓移动着,宛如在抚摸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他的唇上。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粗糙的指腹暧昧划过柔嫩的唇瓣。石墨技巧的侧头,逃开了他的掌握。
“父亲大人,如果没什么事,那么请恕我先告辞了。”说完,他冷傲的转身离去,甚至没等伊贺流之剑的答案。
“这孩子,真想把他给杀掉!”伊贺流之剑看着那绝别的背影,眸底流露出刺骨的恨意。
跪坐在一旁的艳姬眼中划出一道夺目的线条。
石墨走在仿桂离宫庭院御幸道卵石铺地的大道上,道路两旁也和它的原体一样,种着纤细的树木。尽头是一处芦苇编成的围栏,围栏后面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湖,湖里面种满了青红色的木莲花。石墨无语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他走到湖边的草地上,那里有一块平坦的方石,石墨坐了下来。他看着水中的倒影,苍白的左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湖中的木莲花开得稀疏却衬得湖水更加明媚清澈。他看了一会,抬首迎着湖边的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不远处艳姬缓缓的走了出来。她死盯着湖边的石墨,右手滑出了两把双叶小飞刀。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一个声音冷不防在她的身后响起,艳姬不动声色的收好暗器。她转过头,看着面前那个白衣少年。
“佗人真是好雅兴啊。”她看了他一眼,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佗人没有回头,他看到了坐在湖边的石墨。
“甘人?”他略带诧异的自言道,笑在他的唇边漫延开来,如瞬间盛开的花朵。
“真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佗人慢慢走近他,小心谨慎得像只正欲捕捉猎物的小猫。
石墨微睁开眼,瞥了一下。他没有开口,又阖上了眼睛。
佗人却笑得愈加开心。但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步调,越靠近越谨慎。终于他走到了石墨的身边,他笑嘻嘻的看着,虚影一晃,佗人的手已经掐住了石墨毫无防备仰起的脖子。他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在皮肤里,淡淡的血印出现在了石墨的脖颈上。
“甘人啊,你真是太不小心了。”佗人温柔的低下头,他看着石墨已睁开的眼睛,手指越来越用力。石墨的脸因为充血变得紫红,像湖面上的木莲花。
“怎么不求饶,真想看看你这张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句子。”他残忍的凑近他的脸,“啊……这张脸,看着就觉得恶心。你为什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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