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悄然袭上了他的心,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关了灯望向窗
外,只见夜色深沉,万家灯火上满天星斗,他笑了,笑自己怎么会那样自寻烦恼,
笑过之后,抚摸着花独自喃喃自语起来。
寻心若问空明处,七星点灯破云来……
“你到底是脱还是不脱啊?”
“周围又没有女的,你怕什么?”
“脱吧!下面水可舒服了,一点都不凉!”
一排密集的水花迎面向杨立功飞来,撒在他身上脸上;这光天化日之下四
面维谷的水池周围真的不会有人来吗?他犹豫着。可是下面水池里的一干人等早
已经精赤条条,把衣服裤衩扔了一地,煮饺子似的跳进清澈见底的水中,嘻闹着,
叫喊着。这几个人还真是大方,都要上初中了,可是还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来到
水边二话不说就都把自己脱得溜光,三窜两跳地就冲进水里玩了起来。
杨立功已经十五岁了,是那种发育中的青少年。一方面他水性不是很好,
另一方面他的确是一个腼腆的人,虽然在荒郊野地里,他还是放不下面子,不肯
就范。
“你真麻烦!不管你了!”张仲文从水里露出半个身子来,摸着脸埋怨他。
“大功哥,下来吧!好凉快的!”
“是啊,这边上水不深的!”
大家都在喊他。他们几个人今天骑了一上午的自行车,又穿了大半个小时的
林子,才来到这鬼脖子山后的参女崖。这次郊游是杨立功初中毕业后的暑假里一
次较重要的计划,为此大家都练习了很久的游泳,连林森都半狗刨半鸭子浮地在
江边接受了大家的魔鬼训练。这片地是一块老林子中的空场,中央把山头的地方
是一个有二层楼高的石砬子,下面就是一块泉水形成的湖泊;青山苍翠,山花烂
漫尽倒映在蓝天下的湖光碧水中,光是看就够让人痴迷一阵子。
张仲文在水里游了一会儿,见杨立功不肯下来,就独自游向水池深处,摸到
石砬子边上,光着屁股就沿着山石的斜坡爬到了那砬子顶上;大勇一看,说:“等
我,我也跳!”跟着也爬了上去。林森胆小,呼喊着:“别跳了,好高的,危险!”
可是没等他说完,张仲文就已经伸伸胳膊,摆个架势,腿一蹬,凌空从石砬
子上“嗾”地一跃而下,人影晃动,水花乍起,一鼓脑地钻进了又黑又深的水潭
中央。青海他们喊叫着:“好!”
他这一跳把杨立功吓个半死,杨立功站起来眼巴巴地瞅着那水中央,好在没过
多久一个脑袋冒出来,大口喘着气,吐着水,还嘿嘿地傻笑:“真爽!”结果大勇
和青海也争相爬上那石砬子,裸体跳水,义无反顾。
杨立功见张仲文还要去爬,连忙喊:“你别跳了,怪吓人的!”
“你下来我就不跳了!”张仲文讲条件了。
“哼,下就下!”其实他也被大家玩水的兴致所吸引,他脱了外衣,只穿了一跳
短裤也跳进了水里。张仲文喊了一声:“哥,来,看你能不能抓得住我。”说罢挑
衅地一笑,伸臂播出水花撒在杨立功头上,杨立功使出浑身解数,想追上;可是
没想到张仲文在水里上下翻飞,游走自如,杨立功几乎抓不住他,就算是碰得到
他的身体,那水里的皮肤也滑得犹如蛇皮一样,根本抓不住。他却被张仲文一会
儿抓一下肋骨,一会儿踢一脚屁股;张仲文高兴得哈哈大笑,乐得脸都开了花,
杨立功却丝毫没有办法。后来林森大勇和青海也加入了进来,水中一场混战之后
大家累得精疲力竭,爬上岸在中午的太阳晒得发烫的鹅卵石上休息。
歇了一会儿后,杨立功望着对岸的石砬子忽然问道:“小文,这里为什么要叫参
女崖呢?我看不出来那石砬子哪里象参女。”
一阵山风吹来,对岸石壁上的树枝和野草有灵性地动了起来,好象都在点头说
话。这次没用张仲文开口,青海先说了起来:“不是说那石头象参女啊,而是那石
砬子顶上有过一个人参姑娘。”
“人参姑娘?是不是又是成了精的老人参啊?”杨立功心想这沿江县地方不大
妖精可是够多的。
张仲文很会享受天体阳光的沐浴,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穿,伸展开四肢尽情地在
天空下让风吹着让阳光晒着。懒洋洋地说:“听老人说,每到秋天参籽红了的时候,
那石砬子下面的水潭里就会出现一个姑娘的倒影,她头上还戴着一颗红珠子,是
宝贝啊!”
“那你们都爬上去了,怎么没见到那上面有人参啊?”杨立功追问。
“嗨,早就叫小文吓跑了。没看他光着腚上去的吗,一个大姑娘家的,哪好意
思啊!”大勇吃吃地笑着说。
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小文不以为意也跟着笑,青海说:“都说上了年头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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